郑爽拍拍三东子的肩膀,道:“三,你不错!”
三东子浑身一抖,没敢躲,摇尾道:“能为老大办事是三的荣耀!”
郑爽摆摆手道:“你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来接我。”
三东子如逢大赦,三步一回头,弓着腰出了门,上车,内心在纠结,是跑还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天见识了老大不为人知的一面,心狠手辣,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吗?如其一辈子碌碌无为,不如,富贵险中求吧。心中有了数,先要把尸体处理了,忙乎几个小时,又开车到郑爽的住处外,在车里窝着眯瞪,等待老大的随时召唤。
天边总是雾茫茫的,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犹如蒸汽一般。太阳从山脊缓缓升起,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空中。光由暗淡的灰色变成了一片鱼白,一片粉红,进而一片金黄那旭日的光彩、也是千变万化、多彩多姿的.照射在雾上,出现了一层层的颜色。最接近朝阳处最亮丽的金黄,愈向西边,颜色就愈暗,最后和雾连成一片,天亮了。
杜思秋醒来,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勒痕处还有些痛,她的身子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两只大眼睛猛睁,划下两行清泪,头埋在两只手臂之间,不一会儿,便传来她的抽泣声。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杜思秋胡乱的擦干眼泪,被子一蒙,继续装睡,“梆梆梆”的敲门声,接着是陌生男人的声音“起来了没?”
许是久久没人回答,脚步声渐渐远去,杜思秋捂着心口,缩成一团。睡去,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时间,这次敲门的是另一个人“孩子,起来了吗?”杜思秋迟疑着起身,开了门,一张瘦削得像干枯了的橘子似的脸上,也略略透出了一丝笑意。
楚杨威也在细细的打量杜思秋,年纪很轻,顶多不过二十岁,身材窈窕,模样少见的清秀;可她的脸却太白了,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朵见不到阳光的花儿,叶片和花瓣儿都褪尽了颜色。不过还是尽显晚秋的影子。
楚杨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道:“可睡好了?”
杜思秋轻点颔首,没说话。
楚杨威道:“你娘可是叫楚晚秋?”
杜思秋诧异道:“你认识我娘?”
楚杨威语带着颤抖道:“我是你舅舅!你娘,还好吗?”
一句话惊得杜思秋说不出话来,自己从小就没听过母亲提起娘家的事,父亲也没说过,这时候猛然听说还有舅舅是不信的,待听楚杨威描述出自己母亲的长相,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然后,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楚杨威看着杜思秋泪流满面,她是如此的伤心,好像用自己的整个生命也无法倾诉一样。慈祥的轻抚杜思秋的头发,以作安慰,杜思秋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她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那样哭,哭自己,哭蓦然间消失了的亲人,哭她的无助,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呜咽,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嘴唇,想竭力制止抽泣。
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撕心裂肺,楚杨威不知道杜思秋都经历过什么,但是从哭声中体会到了她的心酸,她的宣泄,一时间也老泪纵横。
空空荡荡无主张,冷冷清清好凄凉,悲悲惨惨好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