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成绩后夏青山和柳茹高兴地当场在客厅里跳起了双人舞。这个家,总算有了一丝欢快的气氛。
(13)
这段时间,莫冬更加沉默寡言,表面上看去,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样子。
最开始的那几天,他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连夏雪都没法劝他吃下一口饭喝下一口水,他整天坐在莫雷的房间里,眼神空洞地看着卧室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夏青山实在看不下去,抓起莫冬的领子狠狠地扇了他几耳光,他的眼中才有了一些神采。
从那以后他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但夏雪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地不同了。
考试结束后,莫冬一边考着驾照一边赶着零星的时间打着零工。夏雪常常跑到驾校看他练车,去他打工的地方等他下班。莫冬也仍然常常骑着单车带着夏雪去郊外的田野看夕阳,到城外的水库钓鱼。但他仍然沉默寡言,甚至跟夏雪都不怎么说话。
七月初,莫冬收到了清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清疆离四维有九千里之远,清和的距离更甚,开车大概要二十天的样子。
夏青山和柳茹当然为莫冬高兴,清和大学已经是联盟顶尖高校中的佼佼者了。莫冬考去清和已经在成功的路上比别人领先了一大半。
漫长的假期有条不紊地过着,有一天回家的路上夏雪也一反常态地不说话,莫冬感到有些奇怪,又觉得夏雪想让自己知道肯定会告诉他,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存在什么秘密。
一直到快到夏雪家的时候,两个人都处在沉默的状态。
临告别时,夏雪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拉住正要回家的莫冬,眼睛认真地紧紧地看着他。
“冬哥,你去了那边以后不要找女朋友好不好?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来找你了。”
莫冬显得非常诧异,夏雪说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觉得他和夏雪之间不该存在这样的疑问,他一直觉得夏雪是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的。他一时间有些沉默,也有些困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明显吗?他想到。
他不知道的事,在一个人鼓起勇气表白的时候,哪怕对方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让表白的人丧失勇气、溃不成军。
夏雪见他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又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别过头,松开莫冬,快步往家里跑去,一秒钟都不想和莫冬继续呆下去。
莫冬见她要走,才猛然意识到她误会自己了。
他一手牢牢抓住夏雪,一手连忙抽出自己的“金腰带”,塞到了夏雪的怀里。
还没等夏雪反应过来,属于她的“银腰带”已经和莫冬的“金腰带”缠在了一起。
两根绳子越缠越紧,最后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花纹。这些花纹清浅而又庄重,仿佛是什么古老的文字镌刻在上面。
这下,夏雪跑不掉了。
莫冬和夏雪谁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清疆男子的“金腰带”和女子的“银腰带”有很多重要的用途,其中最重要的用途之一就是缔结伴侣契约。一条“腰带”终其一生只能缔结一次伴侣七月,如果伴侣死亡,两条“腰带”都会消失,直到另一方也死亡时才可显现。
契约的缔结通常需要有双方直系亲属在场举办一定的仪式。当然,也有不太通常的方式。如果两个人心意相通,互有情谊,腰带会自动缔结契约。
夏雪看了看还缠在一起的绳子,突然笑了出来。莫冬望着夏雪,也笑了出来。他们眼含着深情,对视了很久。
这时,莫冬还牢牢牵着夏雪的手,直到他们的“腰带”再次分开,他才抬手摸了摸夏雪的头,紧紧地抱住她,亲吻着她的绸缎般的长发。
“傻丫头,我这辈子,只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