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肖度侧过脸看向沈善，语气平淡，直直地戳着沈善的心。
沈善不明白，他说的在意，指的是她在意自己被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还是……在意他带别的女人出入这样的场合。
如果是后者……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是有那么一丁点在意她的看法的？
沈善眼底期待的光芒隐隐约约，她一边掩饰着，一边又盼望着，胸口因为这样的挣扎而产生了窒闷的感觉。
肖度将她的期待看在眼中，他薄唇一抿，眉间微皱，“善善，你以前从来都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你的。”
沈善唇边即将扬起的弧度一僵，眼中的光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他叫她善善。
用着过去那般不远不近的语调，说着这世上最伤人的话。
失望如同汹涌而来的潮水，将沈善彻底淹没。
她明知道她不该期望，还是犯贱地想是否会有一丝可能。
她在心里狠狠地嘲笑自己，胸腔间闷痛的感觉变得清晰，疼痛感使她的头脑更加清醒，只是眼里的光芒不再。
沈善倔强地仰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我以前不在意是因为我身在你们肖家，就算坏也是坏的你家的门风。可现在咱们都离婚了，是你扣着消息不放，还非要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我凭什么要拿沈家的颜面来为你不要脸的行为买单？”
沈善的心脏跳得失去了规则，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话也专挑难听的讲。
肖度就那么看着她，黑眸沉静，别无情绪。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对视着，清凉的风绕着圈，轻柔又眷恋。
沈善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她这么激动，很可能会让他觉得是她还放不下他。
而她，并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她最后的尊严。
她克制住眼眶那酸胀的感觉，尽量装得很义正言辞，“肖度，我不管你是中意白莲花，还是喜欢喝绿茶，拜托你赶紧和我撇清关系，不要让你的丑闻传到我爷爷耳朵里，他老人家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提到沈爷爷，肖度总算有了一点反应。
他蹙着眉峰，落在沈善脸上的视线变得幽深，让人摸不清他现在的想法。
沈善知道自家爷爷对他的影响力，他可以把她忽视得彻底，但对于爷爷，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
话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多说的必要。
沈善眼睛撇开，不执着于他的答复，也不想再面对他。
她扭动脚尖，正要绕过跟前的男人，被他轻松地扣住了手腕。
沈善被迫止住脚步，她疑惑地望过去，只看得到他如刀削般的深邃轮廓。
“明天。”
沈善愣了一秒，他手心的热度熨烫着她的手腕，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她差一点被他这样突兀的行为迷惑住心神，好在经过了刚才的心痛，她无比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对她温柔，因为不爱。
“最好是。”
沈善压抑住心中的悲凉，侧过身体推开了他的手，没做停顿就沿着走廊离去。
被留下的男人像一座雕塑站在原地，他垂下眼眸，不经意间看向自己的左手。
肖度面容白皙冷峻，睫毛微微颤动，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光亮的走廊中，透着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