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淑尤便往孟文君所在的小院里面走,便压低声音同秦修竹说到这些。
秦修竹愣过之后,问了一句,“您当真要教我?”
姒淑尤眼睛一弯,果然他知道她要教的是什么。
也是,今日在孟光城门口,她露的那一手,想来如同在秦修竹的心湖上,投掷下了一个石子。
毕竟,在他眼中,所有的病症,都只能用药理来破解,她从来没有教过他们针灸之法。
究其原因,是因为父亲曾经提醒过,针灸之法,重要非常,也是武朝之人不能理解的。
若是医者能利用武朝本来就有的草药治好病人的病,还能被理解。
然针灸之法,光是旁人看着那根长长的银针刺入活生生的人的身体中,都觉得匪夷所思,更不用说,其中原因,他们同外行人根本就说不清。
所以,姒淑尤本来就没打算让她的学生知晓,医病除了药理,还有针灸之法。
只是今日情况,实在紧急,不行针自是不行。当然,姒淑尤当时也已经想通了一件事情,便是让秦修竹跟着她学习这针灸之法。
这针灸之法,总是要传于后人的。
如今她所教授过的学生中,只有炎痕衣懂这个,但是,炎痕衣什么时候才会从炎人族的地界出来还未可知,所以,她也要有所防范才是。
“你若是想学,我要提前同你讲清楚条件。”姒淑尤缓了缓道,“这些我私下里教你的东西,你要勤加练习,还有,不要在让旁人知晓,你会这些法门。若是你哪日想要收徒将这些法门传授下去,也要仔细考量过能接你衣钵之人的人品。”
“人品?”秦修竹似乎十分疑惑。
姒淑尤便点头同他解惑,“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此五者足以定。”
秦修竹默然,“所以,您不将这些教授给姜怀德,是因为这些?”
姒淑尤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虽说我同你说了这五点定一人,但是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全然知晓某人的方方面面,所以,有时候……”
姒淑尤突然一笑,有些不负责任地说道:“全凭感觉就行。”
秦修竹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姒淑尤还在往前走,突然将笑容收了起来,冷冷地道:“但是姜怀德这人,不是我信任他,而是,他生于姜家,本身就不能让我全然相信。再者,这孩子……对他家之人,做不到真正的冷心冷情。”
秦修竹幽幽地道了一句,“但是,生于姜家,也非他所愿,他也没错处,老师为何就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姒淑尤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秦修竹,没得吓了他一跳。
“不,修竹,你错了,生在姜家,就是他最大的错处。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秦修竹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姒淑尤却是不打算听他的话了,扭过身去,快步朝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题目此时已经离孟文君的屋子很近了,只是还未曾等到姒淑尤推开那扇门的时候,那扇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姒夫人,初次见面,您,可是给我好大的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