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儿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们啊,早就离开了这里。毕竟被卖了出去。他们现在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
贺卡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该知道不知道的么?失踪的孩子和金组长有什么关系?”
小男孩叹了一口气:“孤儿院,其实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孩子连他们的父母都不管,可是还有人对他们伸出了手。”
贺卡感觉都有点冷,忍不住追问:“你不也是个孩子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现在是孩子啊,可是我之前不是。”
他跳下秋千,走到了之前化身槐树的位置。
“我其实已经活了好久好久了,如果按人类的年龄算,应该是你们的老祖宗了。可是你们人类实在是太奇怪了,那天有个小孩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献祭之术把我叫醒,可是,我沉睡了太长时间,力量不够。”
贺卡靠近了床妖。
“直到最近我才恢复了力量,你们眼前的这个人,之前也是从这家孤儿院出去的。”
金组长的眼神布满了恐惧和哀求,只有清脆的巴掌声仍旧在这个院子里响起。
贺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真正的黑暗比他原先预想的还要重上许多。
“他做了什么?那些孩子?”
贺凯一想到孤儿院可能失踪过许多孩子,心底的愤怒已经无以言表。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他也觉得让金组长扇自己一巴掌,是一个很严酷的刑法,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金组长的眼神中开始还是祈求,在看到贺卡变了脸色之后,眼神变得十分怨毒。
床妖挡在了他俩中间。
床妖从贺卡手里拿到了那个手机,他指着白菜挂件,认真的对小男孩说。
“我们其实想找的是这个挂件的主人,我们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的家人很担心他。”
小男孩儿看着床妖:“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只是做了很多人想做而没有去做的事情。但是这样下去对你真的好吗?”
贺卡追问:“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吗?那怎么办?”
“你知道做事情要讲证据的吧?你清醒的时间应该也不长,所以你把证据给我们吧。警察一定会他应有的惩罚。”
小男孩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们早点来到这里,如果开始的时候,那些孩子遇到的不是他,没有人和他勾结起来,或许情况会完全不一样。”
贺卡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种对话的感觉好像交代遗言。
“你不是很强大吗?善恶有报。”
小男孩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床妖。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些证据在杂物间,在最里面。都是那些孩子的信息。”
“做什么生离死别?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的身影越来越淡,像是一阵风吹过就能吹散一样。
贺卡上前想要抓住他,却穿过了空气。
床妖对小男孩点了点头,小男孩露出了一个纯然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金组长的整张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贺卡蹲在那里,还有些难受。
金组长举起一个凳子,就要往贺卡的头上砸去。
床妖阻止了他。
孤儿院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金组长慌忙扔掉手里的凳子,拔腿就跑。
只是,等他跑到门口,正好和警察撞了一个满怀。
“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
贺卡捅了捅床妖。
他们两个趁着混乱做好笔录就离开了。
“因为,我报警了。”
床妖一脸的理直气壮。
贺卡简直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他一个半妖,难道还想当好市民吗?
“我这是热心市民。你不要想太多。再说有些事情也是该他们处理的。”
贺卡无言以对,真不愧是一个讲究八荣八耻的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好半妖。
贺卡有些头秃,慢吞吞的在街上走着。
“折腾了一圈,也没见到那个小妖怪。我都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床妖摸了摸他的头:“鸟窝!”
贺卡简直要被气炸了:“我们忙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什么收获都没有!”
床妖叹气。
“我之前给老王打过电话了,让他的父母直接来警察去领养。下次再在这么稳定的时候出去,直接回家。”
贺卡还在怀疑,这次到底能不能算上完成任务。
结果他收到了一个短信提醒。
“有收入了!”
贺卡不得不承认,床妖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
“布偶的猫粮有了!”
贺卡松了一口气,又好奇最后到底怎么处理,但是他太累了,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
他的头慢慢向床妖那边滑落。
床妖换了姿势,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
已经很晚了,好在,终于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