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的记录和我之前在镜花水月看到的差不多,它最大的功效便是击杀凶兽。
看到最后一行,我不禁念了出来:“还可以做药用,消除记忆。”
我又翻看了一些古籍,涨了不少知识。
也不知道岑尘和璟行怎么样了,十方之境危险重重,一定不要出事才好。
我拿出玉佩想试试能不能联系到岑尘,可灵力被限制着,低声抱怨道:“灵力被锁,也联系不到你,自己还被莫名被卷入这命案。”
有些犯困,刚才蔺樛走之前也没给我安排房间,眼下我也不能离开陟罚司,只能继续趴在书案上休息了。
这几天翻阅古籍太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一次我又做梦了,上次做梦还是在不归山沉入灵池的那一次。
我梦到了绫罗布庄,这里的布景和我那日见到的一样,很是雅致。
我来到内室,坐到那日同样的位置,周围还是很安静,可这一次却静的可怕。
突然门被打开了,我惊得站了起来,只见一个男子满身是血地站在门口。
我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因为这个满脸血污,半跪在地的男子正是陟罚司司正——蔺樛。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虽然很烦他威胁我,却未曾想过让他变成这样啊。
我小心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想撩起他额前的散发,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可却扑来了空,这次梦是触碰不到东西的。
不一会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看身形是个女子,欲推门进来。男子却惊恐般弹起,将门低得死死的,因为伤得不轻,顺着门缓缓滑下,一道血痕印在门上,他身下同样有一滩血。
门外的敲着门,哭喊道:“你让我进去,让我救你!开门啊!”
男子稍稍侧身,头依靠着门,气若游丝,艰难开口:“悠儿,你快走,他们就要来了,璞玉雕刻的人形骗不了他们多久。”
门外的影子也渐渐落下,女子抽泣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让我进去,我可以用祭魂救你。”
男子微微摇头,淡淡笑着说:“如果你死了,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门外渐渐了没了声音,我走出去,看见一个身着浅绿衣裳的女子坐在地上,发髻凌乱,身上同样布满血迹。
女子回头往门口望去,生怕什么人闯进来。这一转身,我也看清了她的模样。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喃喃道:“风掌柜。”
这一下,我彻底迷糊了,还有里面那个长得很像蔺樛的公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风掌柜便运起灵气朝我的方向幻化出无数银针。我立马闪躲,可她出招甚快,我的手臂还是被她划伤了。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我连退几十步。随即来了一群人朝风掌柜袭去,他们缠斗在一起。
我挽起衣袖查看伤势,她的银针看似细小,没想到杀伤力这么大。
不对,这不是梦吗?我为什么会受伤?还有疼痛感,这情况愈发扑朔迷离。
那群人以多欺少,风掌柜很快便被他们抓住了。
带头的一个男子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背叛者的下场不用我告诉你吧,你是祭魂我不能动你,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他手一挥,原本在屋内已经昏死的那位公子便悬空出现在面前。
他安详地悬空躺着,发丝垂落,身上的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我看清了他的脸,真的是蔺樛。
风掌柜仍然被那人掐着脖子,脸憋得通红,还是不断挣扎,死死扣着他的手。
“你不是想用祭魂救他吗?我便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他!”说罢,他便幻化出一团黑气,重重地打向“蔺樛”,瞬间黑气散布他全身,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身体,直至消失。
风掌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蔺樛”在自己眼前消失,那种心碎到难以形容的绝望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作为局外人的我看到这样的画面也很心痛,“蔺樛”的魂魄都被黑气吞噬,永生无法入轮回。
蔺樛和他长得如此之像,即使有转世之说,但这位公子魂魄尽散,也不可能转世成为蔺樛。
我疑惑之际,眼前的一切像碎片般随风飘散了。
这场噩梦也该醒了,可当我意识要苏醒时,被一个力量牵制住了。
“想走?先把我要的东西留下吧”一个女声悠悠地从我耳边传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回头。
刚才我被她的针划伤,说明即使在梦里也会遭到攻击,眼下我被她困在梦里,可见她的修为远在我之上。
我悄唤倩影,可是没有反应,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
眼前还是那个面貌倾城的风掌柜,可她此时的笑却让我猛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