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几个人从最初的猜测是谁想要偷拿木匣,到此刻,已经转变为开始猜测这个木匣中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孟家主母白氏听着孟子吟和萧然争论半天,好不容易在间隙中插进话来。
她和蔼地说:“看这木匣的大小,倒是刚好能装的下一块镇纸。”
镇纸,顾名思义,便是放在书案上用来镇压纸张的东西。
孟夫人说着,又将木匣从萧然手中接过来,掂量了一下,随即颇为肯定地说:“这分量不轻,八成就是镇纸!”
萧然说起,自己在梦中幻境曾经打开过这个木匣,并且在开启的一刹那,还有金光闪过,险些刺伤眼睛。
难道是金子做成的镇纸?那无异于是一块价值连城的金条了。
如果里面果真是这个东西,那有人过来盗取,也无可厚非了,毕竟人为财死。
“公子,我们最后的盘缠可能要指望这个木匣了,万望好好保存。”
孟子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萧然,颇有些故作乖巧的样子。
看来这丫头,是真把这东西当金条了,也罢。
萧然心中无奈,看着她点了点头。
在出行之前,萧然已经做了大致的规划,弋阳是行程中的第一站,而第二站,便是更靠南方的江夏。
一行人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在二日晚上接近戌时才到了目的地,正正好赶上城门关闭的时间。
江夏是南都大郡,历来管理严明,虽然大家已经恹恹欲睡,但是还是没有逃脱被一一检查的命运。
守门将领非常不客气地,呼喊着要众人下车。
萧然下来后,一一将孟家的女眷都搀扶下来,五六个人一次排开在城门附近幽暗的灯火下。
“第一个,什么名字?”一个军官喊道。
“小人孟然。”
“其他都是你什么人?”
萧然一一指着身边的人,报给军官听:“这位是我外祖母、这位是我婶母……”
“这个呢?“军官轻挑下巴,颇有些殷切看着孟子吟说。
萧然顿了顿,孟子吟看到他的眼睛快速转动了一下,他接着回答:“这是小人拙荆。”
孟子吟心中一口鲜血差点儿没喷涌而出。
她不自禁地看向萧然,却发现萧然此时也在看她,而且似乎在用眼神示意她,千万不要拆穿。
“你是她妻子?”那军官将信将疑地走近孟子吟,不怀好意地捋了捋自己的两片鲶鱼胡子。
孟子吟频频点头,并远远地扫了萧然一眼,眼神和姿态在外人看上去,颇有些眉目传情的意思。
军官看到人家郎情妾意,终于退回到记录人员名字的案几前。
“你小子艳福不浅呀!”这话明显是说给萧然听的。
萧然赶忙哈哈笑着点了点头。
此后,又接连问了他们从哪里来,来此地有何事等等循例该问的问题,折腾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他们放过。
一行人里精神头最好的马车小厮醋生,此时也已经困得哈欠连天。
醋生把他们送到了一处驿馆。
“琼楼玉宇?好俗气的名字。”孟子吟虽然脑子里嗡嗡作响,但也不忘吐槽一二。
“姑娘,有的住不错了,赶快进去吧!”醋生回应她。
琼楼玉宇比起之前的铁匠铺,倒是个正儿八经的驿馆了,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院子中已经满是车驾。
孟子吟他们下了马车,醋生接着把马车牵引到了马厩里去,顺便给马喂了草料。
对于刚才直接把孟子吟称为妻子的做法,萧然似乎并不在意,权宜之计而已。
他本来是想称呼孟子吟为妹妹,但是看到军官正色眯眯地打量着她,萧然便立即改了称呼。
如果是妹妹,军官便可以找各种由头名正言顺的为难他们,比方说想要娶妻纳妾,然后把孟子吟强行带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倘若她以为人妻,况且人家的夫君就在身边,再强行带走就于理不合。
保险起见,自然选择后者。
如果不是两个人都起夜,又刚好相逢在这狭窄的楼梯间,孟子吟和萧然都快要把城门口的这出好戏忘记了。
只是现在,孟子吟就在萧然的对面,周围一派静悄悄地,两个人就忽然没来由的尴尬起来。
“那个……你先请……”
孟子吟侧着身子贴在楼梯的墙边,给正迎面上梯子的萧然让了路。
“你先……”
萧然把身子贴在栏杆一侧,等着这个小女子贴墙下来。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动。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穿堂风从两人中间滑过,孟子吟的鹅黄衫子,萧然的玄色里衣,各自的衣摆飞舞起来,伴着缕缕青丝,定格成了一副唯美的画面。
两个人都对着彼此微笑了一下,就要错身走过,一个往上,一个向下。
正在此时,楼上的隔道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萧然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这丝声响。
第十七章 木匣(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