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清晰的传入耳中。言道恒沉默半晌,竟有些不知,该怎样回应妻子。
“三年了,也该放下了。”他说。
只当妻子又和往常一样,思念过甚的胡言乱语。
“我没胡说,杨梅说她在云市见到了。道恒,小商真的还活着……”
上课铃响了,言道恒挂断电话,进了教室。
看着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孩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开始讲课,声音却有些干涩:
“走上这条路的人,都不容易。我的女儿,曾经也是一名警察……”
原本还有些杂音的课堂,顿时沉默下来。
……
“我希望你们,有所担当,我也希望你们,好好的保护自己……”他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他还记得,言商第一次穿上警服的时候,那一刻,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同意,心里却有着难以言说的骄傲。
如果,他的女儿,现在真的还活着。
这一晚上,言道恒上完课,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回了家。
妻子依然坐在客厅里,看他进来,平常冷静无比的人,甚至有些冷血的外科主任,红着眼眶,满脸的脆弱。
“我们去云市好不好,我们去找她。我等不了了。”她说着,已经起身。
“冷静一些,先冷静下来。她要活着,肯定会回来的。之前的事,我们都不清楚,怎能贸然去。”他试图安慰情绪激动的妻子。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效果。
言母看了丈夫一眼,就不管不顾的下楼。
她的女儿,她自己去找。
小区绿植背后,一个人看着突然一前一后下楼的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远在M国的严越,接到电话浅浅应答。
又转而,出了会议室,给言商去了电话。
“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他说。
言商还在医院,和赵宁一起守在急症室外。
她拿着手机走远了些,到了窗户边上,才开口问:
“什么?”
“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想让他们现在摸黑找来云市的话。”
他说完,没给言商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挂断了。
剩言商,大脑有些空白的愣愣站在那里。
医生出来,说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赵宁才像全身失去力气,靠在长椅上。
也注意到一旁的言商。
“怎么了?”她偏过头问。
言商没来得及回答,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你哪位?”
短暂的沉默之后,言商开口:
“妈,我是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