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嗤笑一声,她也就这么点胆。
“你走吧。”
他推动轮椅,手指上的动作还不太熟练,这该死的轮椅果然不太好用,正当男人转动时,他听见身后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男人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倏然回首,看见了她双手环抱站立在他面前。
只是……她身上的婚纱已经被褪去,身上光洁的肌肤在灯光下炫目地如同湖面波光潾潾的水。
男人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偏偏那惹了火的女人,还对着他露出一丝脆弱的笑。
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另一个男人,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献出自己,可是他是沈禹言,是自己年少时的恋人,是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
“禹言,我……”
“你真不要脸!”
直至被男人赶出家门,单雪凝都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身上披着男人扔过来的衬衣,将她娇小的身材包裹在里面,衬衣里面仍然是穿了一天的婚纱。
单雪凝的这副打扮,与整栋旧楼格格不入,待她走出单元楼时,周围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单雪凝只觉得这一天过得累极,脑海里回想的,也是男人赶她出门时那张愤怒的脸。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难道是衣服脱太快了?
奇怪,明明是他让自己履行妻子的义务嘛。
“雪凝!”
身后一道男声响起,焦急的脚步声也伴随而来,单雪凝身形顿住,待意识到来人是谁时,她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冷了下来。
“雪凝,别走,你听我说。”
晏殊说话时带着急喘,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晏大少,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之后就算在路上见着了,也不用打招呼。”
“雪凝,”晏殊的声音明显带着焦急,“你听我说,今天我在去婚礼的路上被人绑了,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那些人现在还在到处找我,我连家都回不了……”
单雪凝盯着晏殊,他平时最注重形象的一个人,此时却顶着一头被风吹乱的发型,裤脚上也不知在哪沾染了灰尘。
“晏殊,你别玩了。”
晏殊目光四下里看了看,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我没有跟你玩,雪凝,我知道你心底一直放不下沈禹言,所以我才向家里开口求了你,就是为了想婚后让你尽快遗忘他,我努力了这么多,又怎么会在今天放弃我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成果?”
单雪凝觉得好笑,如果晏殊的话是真的,那单玉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晏殊,不管怎样,我已经嫁给别人了。”
晏殊大惊:“那人是谁?”
“与你无关。”
“不,”晏殊的双手紧握住单雪凝双臂,恳求般道:“雪凝,你不要这么快就放弃我,我得走了,我怕连累你……还有,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丢下这句话,晏殊如风一般走了。
独留单雪凝一人站在原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思考了许久。
晏殊刚才的神态倒不像是假装的。
可是,以晏家在江城的实力,怎么会有人敢动他,更何况是选在晏殊婚礼这天。
还有沈禹言,他为何会在同一天出现?
这一切也太过于巧合了。
单雪凝不知道的是,待她走后,六楼的天台上,男人高大的身影如猎豹般从高处俯视着她,他眼神凌锐,当看见晏殊的双手触碰到她时,他眼神阴鸷,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叼上。
啪叽——
打火机的光芒照映在他眼角,更显他轮廓深邃。
男人指间轻挑,狭长地眼角看着那烟灰飘洒落地,半响,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了他低沉地轻笑声。
“单雪凝,该你偿还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