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依依对着江之恒连连摆手,表明了自己确实无碍,可江之恒似乎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仍固执的伸手向吴依依的手腕抓去。
“还是让我帮你号下脉吧,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说着他硬是抓上了吴依依的纤细手腕,自顾自的替她号起脉来。
“诶!我真的没事啊!”
“别动,很快就好的。”
吴依依其实很怕自己身体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鬼丹、血丹会被眼前这个年轻道长给瞧出什么端倪来,她慌张的想把手抽回,可却被江之恒又握的更紧了些。
吴依依一时有些吃痛,可在看到江之恒那张认真且严肃的脸时竟也没敢再多言语。
不知为何,这清俊的道长肃起脸来还怪唬人的,让她想到了江无错…所以说,江无错,你到底是死哪去了啊?!
就在吴依依睁大着一双眼睛四处找寻江无错身影的时候,江之恒搭着吴依依的手腕却是陷入了又一个迷雾之中。
距离那一晚在皇陵中遇见这位奇怪又神秘的姑娘,已过去四五天了,如果她刚刚所说的话全都属实,那这么在这些天里,她一个姑娘家又都是怎么过来的呢?
明明一副面色红润血气充沛的康健模样,却又是个极度阴虚衰弱的脉象,这个小小的姑娘还真是每一次相遇都能给他带来大大的惊喜呢。
从小到大,江之恒所遇见的诡秘之事就不在少数,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早就练就的对那些个怪事见怪不怪的了。
这经年累月捉鬼除妖的异类生活,不单使他一身的捉鬼本事变得愈加厉害起来,还使他的为人也变得越来越寡淡。
在这世间,似乎很难再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他的兴趣了,直到他接二连三的遇见了古怪的吴依依,那份只有在捕获新奇事物时的快乐与兴奋似乎都一点一点的回来了,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啊。
“姑娘你…”
江之恒的眼神有一刻让吴依依觉得很是犀利,不免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还以为她真的被他瞧出了什么异常,却没想到这年轻清俊的道长只是轻握着她的手腕,柔声问她是否是饿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空腹久了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这位清冷慣了的少年在多次遇着吴依依后,竟也很难得的热情了起来。
一听到江之恒要带她出去吃东西,吴依依吓得连忙摇起手来。虽然她现在确实很饿,可她必须得先找到江无错啊,若是跟着这位道长走了,那个死人还怎么来找她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还得去找我的一位朋友呢,吃饭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麻烦道长你呢。你是不是也来这看衣服的?快去吧,别耽误了时候,不是说快宵禁了吗?”
吴依依不假思索的拒绝使江之恒起了不小的失落,而那推脱之词竟又是去寻友人?她到底有几位友人?
似乎心有不甘,江之恒下意识的便开口问道:“姑娘又要去寻友?还是之前的那一位吗?”
“这个…算是吧。”
“其实我并不是来买衣裳的,现下已无事了,要不就让在下陪姑娘你一起去寻那位故友吧?”
“不要!”
吴依依脱口而出的拒绝显得慌张又激动,于此时来看不免有些奇怪,这不禁使江之恒越发的想将她探究个一清二楚。
许是看出了江之恒的猜疑,又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还不待这俊秀的道长开口,吴依依便又慌忙的对着他解释了起来。
“啊…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怎么好意思麻烦到道长呢。我的那位朋友啊…他面嫩,要是看到有位相貌如此俊俏的道长陪着我一起,肯定会害羞的躲起来的,那这样一来…我不就更找不着他了嘛…嘻嘻。”
江之恒能很敏锐的感觉到,隐在吴依依那客气笑容下的防备,而她这接连两次对自己的拒绝,也叫他难得的感到了一阵挫败。
本就与姑娘家接触不多,江之恒一时还真就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使吴依依放下对他的那份戒备。
毕竟对于她而言,与他不过也才是第二次见面而已,或许确实是他唐突了吧。
本有心想与吴依依多亲近一些,可这左顾右盼的姑娘啊,你的心思又在哪儿呢?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强求了,不过最近姑娘你最好还是不要在晚间出门了。我这里有一支短笛你拿着,若是再遇到什么危险就吹响它,我会来找你的。还有…我叫江之恒,姑娘你以后叫我之恒便可。”
说着江之恒轻轻拉起了吴依依的手,又在她的掌中放下了一只口哨大小的白玉小短笛。
小小的短笛呈脂白之色,通体细腻油亮,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笛子的尾部还系着一段红红的穗子,这至纯配极艳的颜色,煞是好看。
虽然不是很懂玉石,但看着如此精致又透亮的物件,吴依依也知道这怕是件极贵重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