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对铃铛真好看,这是干什么用的?”
看着那精致的锦盒被吴依依干脆的打开,江之恒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
一对金灿灿的铃铛立时出现在了两人眼前,小巧的金色铃铛用瘦长的金线丝绳系着,分一大一小两只十分可爱。
“双生铃,看来依依你和它还挺有缘,随手一拿便挑到了这个好宝贝。”
“嘻嘻,是嘛?那看来我的手气挺不错呀。”
看着身旁已低头摆弄起铃铛的吴依依,江之恒的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手默默的伸向腰侧,他于身后悄悄的抽出了一张符纸来。用锋利的纸口划破掌心,凝聚住滴落的血滴,江之恒在符纸上快速的默写起了符咒。
随后他把符纸贴在了自己的道袍背部,又脱下外袍向着吴依依的身上披去。
一件墨色道袍轻轻落在了吴依依的身上,江之恒温柔的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怕你冷,披上吧。”
“嗯,谢谢。”
披着带符咒的道袍,吴依依非但没有任何的反应,还仰起了自己娇俏的小脸笑着同江之恒说起话来。
“江之恒,你快跟我说说这个双生铃有什么用呀。”
奇怪于吴依依此刻的反应却又说不出什么,江之恒只得默默的从盒子里拿出了只较小的铃铛,仔细的替吴依依系在了腰间。
“双生铃一阴一阳,双生双息,你带着这只阴的,我带着这只阳的,以后我们便能心意相通了,依依你说好不好?”
说着江之恒又一次轻轻揽住了吴依依还带着些寒气的身子,可这寻常乖顺的人儿,今晚却又一次看似无意的挣脱了他的怀抱。
“那既然联络的法器也选好了,我们就快回去吧,我困了。”
说着,这娇弱的人儿便自顾自的跑进了殿外的夜色中,微凉的晚风袭来,飘来了一串脆铃声。
江之恒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奇怪的发现,吴依依在这一路上竟始终都没有回过头来瞧他一眼。
才走过一遍的迂回小路,途中还要避开几处巡查口,她竟都记得?
自顾自在前头走着的吴依依,没花多少功夫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站定在幽深的雾障口,她于这一路之上首次回过了身去。
“江之恒,你看,这儿只有我住的这座院子是被一圈黑雾给罩着的呢,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依依我…”
“算了,你不用多说什么,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你们大家从来都不想我走出这座院子。”
瞧着一脸淡漠的吴依依,江之恒惊讶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她这淡淡的目光让亦他生出了些陌生的异样感来。
“依依,我…”
“撤了吧,江之恒。哪怕是为了我所谓的安危…也无需再同我多说什么了,我虽不会怪你,可你在我的院外设这些,反而只会让我感到更害怕。”
“好…”
随着那暗不见底的浓厚黑雾缓缓的散开,江之恒的脸色似乎是白上了几分。
或许是他自己做的错事被吴依依如此直白的挑了出来,又或许是不甘心就这么撤下牢笼,总之撤下雾障的后江之恒,就处在了一个极度隐忍的状态里。
这股克制隐忍的情绪,让始终在默默注视着他的吴依依感到了担忧。
江之恒…他似乎真的很想把她关起来呢。
“依依,对不起,你的体质总是阴阳不定,似乎极易招鬼,我这才…你真的不怪我吗?”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怪你呢?”
说着吴依依竟向他露出了个浅浅的微笑来,只是这看似是抚慰人心的一笑,却总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僵硬。
不对劲,今晚的吴依依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他不在的这一天半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暂且压下这所有的疑虑,江之恒如常的把吴依依送回了房。
当悄、无、声、息四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出现在江之恒的视线里,进屋给吴依依梳洗,服侍她就寝时,满怀疑虑的他也只得拧着眉头,转身离开了吴依依的屋内。
江之恒一走,吴依依就跟泄了气似的一下子瘫软在了梳妆镜前,吓得声差点又要出门去找江之恒。
这一次血咒的控制似乎使她异常的疲劳,懒懒的趴在梳妆镜前吴依依任悄和无帮自己梳理着头发,沉重的眼皮早已开始不住的往下耷拉起来。
走出了吴依依的屋子后,江之恒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静立于她的院中,幽幽的盯着她的窗户出神。
直至见她房内熄了灯,悄、无、声、息四个小丫鬟一个个轻声走了出来,他的眼睛才终于眯出了一道危险的缝隙。
“少主。”
“从昨日我离开此处开始说起,依依她都做了些什么?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你们都最好别说漏了。”
明明在离开之前少主还能做到最基本的克制,可在送回了吴姑娘之后,他却反而显得气急败坏了起来。
这期间是又发生过什么事吗?面对此时已处在了暴戾边缘的江之恒,年纪还尚小的悄、无、息三人都害怕的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长她们几岁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