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懂什么，他们只知道如何脱掉女人的衣服，如何让她们作践自己来讨他们开心。
白渺饮了一口茶，“我该怎么称呼你，婉娘？”
“不要叫我婉娘！”婉娘双眼发红，如同疯子：“她早就已经死了！死了，就算没死，你也没资格叫！”
豆蔻气极，她敬如神明的公子怎能容得他人轻蔑，但她知公子的性情，最厌丫环仆人乱了规矩，只能气红着一张脸，当下将放在婉娘面前的茶杯给拿了回来。
白渺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气的，但她也不是那种能轻易让人欺负的人，她连看也没看婉娘一眼，只是淡笑地望着豆蔻的小动作道：“豆蔻，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人来上什么茶吗，你怎么把这陈年老茶拿上来了，你这不是嫌来的人太老成了吗？”
豆蔻见公子并不怪她，还替她解围，也故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是奴婢唐突了贵客，可奴婢是看贵客的容颜，才上的这道茶，公子莫怪，豆蔻知错了。”
“竟然知错，还不向贵客道歉，省得外人动嘴皮子说这幽欢楼尽是些没规矩的人。”
“是，公子。”豆蔻声音柔柔弱弱，要是眼里再透点泪，真活像个被婆婆欺负的小媳妇。
婉娘先前还不怎么明白幽欢楼主人话里的意思，但经豆蔻这么一摆，再笨的人也该反应过来，敢情他们是合计成一块在数落她。
当下气得就要砸东西，可她面前的茶杯早被豆蔻端走，竟然伸手来拿白渺面前的茶杯。
“你们竟然敢说我老！”
白渺冷瞪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被气昏了头还是怎么的，婉娘竟然撒起泼来，抓起茶杯就砸，“你们是不是嫌我老，说，是不是？”
她一边哭嚎着，一边不仅砸了白渺面前的，还把桌子摆着的果盘糕点盘全砸了个尽。
“我哪里老了，我才四十多岁啊，我还年轻，我还能生儿子，你不是说只要我给你生个儿子，你就会娶我吗？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为什么要把门给关起来，难道你也嫌我脏，是不是，你说啊，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白渺有武功傍身，拉着豆蔻轻易地躲了开去，她没想到消失不见了八年的婉娘，再次出现竟然已经疯了！
她站在亭外冷眼看着，这八年她去了哪里？听她话里倒是对陈瀚仪还有私情，要真是这样，那她就不值得自己费工夫。
可她不想轻易就下了断论，毕竟任何一个女子经受过她的遭遇，应该都会充满恨意。
婉娘，希望能成为她摧毁陈瀚仪的第一颗棋子。
风吹叶动，豆蔻觉得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到她紧张的呼吸声，静得像是面前的一切都停止了一般。
她听不见婉娘的哭嚎，她满眼看的都是公子和她交握在一起的手。
公子，拉了她的手！
婉娘不知道发了多久的疯，只知道等她委顿在地，一头乌发杂乱地盘桓在石凳间时，月色已经清冷冷地照耀在这一方天地间。
而四周的树投下重重的黑影，也让这方天地，比之白日，愈发显得静寂安然，甚至带了一层阴森之感。
“少爷，老奴真不该把她带进来，没想到她竟然疯了！老奴一心只想着少爷要找她，好不容易在街上撞见了，只顾着就一把把她抓了来，没想到她消失了八年，回来就疯了！要是老夫人知道，估计也要伤心上一阵子，这事，少爷，你说要不要告诉老夫人一声？”何伯看着被带走的婉娘，急急道。
老夫人便是幽欢楼上一任的主人，白渺并非她亲生，只是被她收养的，关于这一重身份，凡在幽欢楼待得长的人，都心知肚明。
因这一重身份，白渺没少被人膈应，但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是，老夫人竟在自己年老渐衰之时，将幽欢楼交给了白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