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住在这里就好了!以后就当是下人算了。”她急匆匆地打断我的话。半晌又觉得不太合适,急忙又说:
“哼!我、我可不是因为漂亮衣服或者那个芭什么的甜点才让你留下来的!不要弄错了!”她将脸瞥向一边,小嘴高高翘起,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看来她之前也没吃过这些甜点。忽然觉得很有趣,即使活了一百年,心态什么的也是与可爱的少女无二。
“是是,My lady。”我左手扶右胸向她低头致意。
“嗯......不错!”她脸上忽然明朗起来,开心地笑着,洁白整齐的牙齿泛着光泽。“不,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换一个。”
“那......大小姐?”我问。
“这个可以!”她满意的点点头,那神情仿佛在说:嗯嗯!很不错!
“唉,称呼有什么关系呢!跟名字一样,名字中有什么呢?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我说。
“不要把莎士比亚的作品引用到这种事上来!”她叫道。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引用了一段莎士比亚的作品。
“我的大小姐!您的称呼事关重大,可不是‘这种事’!称呼什么的,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我抗议。
悲怆!往后我难道就只能喊心爱的少女叫大小姐了吗!不可思议,绝顶不可思议!
———————————————————————————————————————
海之音不一会儿便离开了。她会去干什么呢?无从知晓。不用进食,也就无需吃什么晚餐,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我差不多就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眼见这间卧室里有个书柜,上面陈列着大大小小的书。
扫了一眼,多半是文学性的书籍,像是彼得拉克,薄伽丘一类人物,意大利佛罗伦萨地区同一时期的文学,其中甚至还有伽利略和哥白尼的一些著作,此时市面上已经见不到该类书籍,被发现可是要送进裁判所。这些书大多崭新,上边连灰尘都没有,假使此处作为古代艺术或者文学保管库,那比任何的博物馆都要耐久,毕竟这里有的仅仅是无穷无尽的时间。
我在书柜下端发现了整套威廉·莎士比亚的作品,上边明显有着大量翻动过得痕迹。我想起海之音下午的时候听出了我话中的句子是引用自这位剧作家的作品,想来平时有经常看,其中《罗密欧与朱丽叶》尤为老旧,显然是经常翻动所致。
往床上一躺,心里不由得想起她来。飘扬的浅蓝色头发,那一对宝石般璀璨的眼睛以及光洁的皮肤之类,甚至是镂空的袜子,有古典韵味的皮鞋之类.......此刻嗅觉捕捉到被子上传来那一股淡淡的鸢尾花芬芳,这么一想,海之音平时就在这个床上睡觉!
这一事件使我有些不能自已,当下便抱着被子,想象着现在就在抱着心爱的少女,那娇小柔弱的身躯仿佛就要在怀里化掉一般。
“........啧!”正当我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注意到有人站在门口。
海之音端着烛台,在门边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表情十分地戏谑:
“啊,你看这个神父.......抱着我睡过的被子发情什么的........果然是恶心的人呢..........变态!下流!”
“我才没有发、发情.......!”被抓了个现场,我感觉自己的脸正在急速充血。
“一定又准备做奇怪的事!”她说。
为什么老是一口咬定我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我的大小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且为什么一直要叫我神父呢?
“我的大小姐,我叫乔治·理查德,能不能叫我名字呢?”我问。
“不好听!”
“好歹叫管家或者干脆就叫下人行吗,我不再是什么神父了........”
“不好听!”她坚持的理由唯独三字‘不好听’。
没办法,感觉不论如何奈何不了这个海之音大小姐。“随您喜欢。”我说。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去了哪里不知道,总之我还是睡觉好了。
半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这里没有时间概念,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钟,永远都是指向12时,平时极易入睡的我此时此刻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横竖睡不着,一会觉得热,掀开被子又觉得冷,或者身上有什么地方痒得不行,挠完又觉得什么地方隐隐作痛,坐起又躺下,躺下又坐起,躺下脑子里又是各种片段扑面而来,各种各样的混杂记忆不间断地冲击记忆内墙,恍若百万大军冲击城堡。坐起来又仿佛听见有蚊子在叫,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