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是那幅神秘变化莫测的《维纳斯的诞生》里那个春之女神的诞生吗!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黑袍教士?
而且偏偏存在于人们记忆之中放置在火刑架上被处死?
“他长什么样?”我问。
“好几天过去了,完完全全记不得了,只是.......”
“只是?”
“在那之后阿雅克肖镇子上再也没有人进行或者组织寻找女巫的活动了。”
“打扰了。”我说。
“绝不是什么大事,马赛的霍扬先生,以及歌莉娅女士,祝你们在阿雅克肖镇有一场愉快的旅途。”卫士左手扶右胸,点头致意。
百思不得其解。
我回头看了一眼海之音,她将头撇开,一幅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的样子。
命运似乎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曾期待做一个好神父,能够聆听天主的旨意为人们带去幸福,可命运却告诉我:不存在的天主,眼下,那不过是幌子罢了;我曾执着建立和平的阿雅克肖小镇,可是命运却告诉我,你亲手杀害了数不清的善良的人。命运告诉我:你期待什么,什么就会离你越远;你执着什么,就会被那个什么伤害得最深。
“一只麻雀的生死都是命运预先注定的。”威廉·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里这么说道。
我看着她精致的笑脸,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幸福的情感来;想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不恋尘世浮华,不写尘世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我正想带着海之音离开的时候,却见她闭上眼睛,把一只手轻抚胸口,嘴里用奇妙的音符唱道:
“大地生长万物,却也是万物的坟墓————他把万物埋葬了,又来生长万物————像婴孩从母胎里生降有各种各样————在自然的怀抱中就酝酿出万类万相————无论什么都各有妙用,而又各自不同————在草木药石的真性中藏着天恩无穷。 ”
海之音的法术凑效了:人们一时间站在原处静止不动。
她调皮地看了我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谁叫你刚刚发呆来着,我自己玩!
人们还保持着刚才的一切举动:屠户将刀高高举起,眼神狰狞正欲劈下;一旁一个男人正在举着水壶喝水,水流顺着他的脖子汨汨往下流。
海之音跑向一个年轻女人附近,看年龄估摸20岁上下,胸脯有着惊人的尺寸,不过我注意到,她是镇长的女儿。此时突然想到镇长,原来他的欲望再明白不过了————早在克劳出事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为了干掉我。
她指着那一对波涛对我笑道:
“果然变态神父喜欢这个吧?”
“不喜欢,还有,我不变态。”我没好气的回答她。
“喜欢吗?”她眯着眼睛看我,表情有着止不住的恶作剧。
“不。”
“真的喜欢?”她解开一颗纽扣。
“不。”
“真的非常喜欢?”再一次解开一颗纽扣。
“不。”
“果然还是不喜欢?”
“不。”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忽然意识到我彻彻底底地败在了与海之音这一场文字游戏大战之中。
“呵!下流~!说来说去果然还是喜欢大的!看啊!你不是很喜欢吗?”她竟然隔着衣服胡乱揉了起来。
我这可怜的羞耻心。
“不,亲爱的海之音大小姐,我一心一意爱着的是你————”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
“竟、竟然想着对还未发育成熟的可怜无助弱小的我做这———样的,那———样的事情,神父你果然是一个扎扎实实的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