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青年回头看去————
昏暗的灯光下,黑衣长风衣的男子戴着白色的奇怪面具,手里拿着一把无柄尖刀。青年颤抖着喉咙刚要发声,只听得破风声传来,还没来得及送出气流的青年的喉部被贯穿,尖刀直达脊椎,随后黑衣人手腕用力一拧——————
整条街道回归静寂,没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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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脏,使用科学来解释,主要功能是为血液流动提供动力,把血液运行至身体各个部分。位于胸腔中部偏左下方,体积约相当于一个拳头大小,重量约250克。外形像桃子,位于横膈之上,两肺间而偏左,由心肌构成,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四个腔组成。
看上去,心脏稳稳当当的处在胸腔之中,有着肋骨的保护,两个手臂也能够起到抵御措施,感觉上相当牢固。
感觉上,相当牢固。但其实它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分。稍不留意,就容易受到外部影响,不够健全的生活以及崩坏的思想,极易给与心脏带来冲击,不论是何种程度的冲击,在结果上总是大同小异,巨大的陨石不论跌落在地球哪一个部分,总是要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即使历经上百年,数千年,那巨大的缺口所带来的影响都难以消除,举个例子,前不久刚刚独立的美国亚利桑那州巴林杰陨石坑。
当然,人类其思想从根本上也会摧毁不够坚固的心脏,其结果就是导致出现难以修复的裂缝。裂缝之中所孕育的想都不用想,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里承认我自己不是个好东西,难不成有些可笑,可是,就我的所作所为放在人们的眼中来看,那一定是具有冲击性的、破坏性的,要不就是反.人类的。
偶然而然,我出现在某个年幼的小孩心中,作为一个理念寄生在裂缝处。这个裂缝如果逐渐扩大化,作为某种理念的我也能够更加强大。
说来这个小孩,有着不可思议的人生,不是一般的不可思议,而是相当不可思议。即使作为我,看了也不禁连连惊叹。不过,似乎本体关于我的记忆一概没有,我却对本体的感觉感受在哪干什么,都一清二楚。(我们现代医学将之称为‘精神分裂’)
当然了,既然作为这名小孩心中的理念存在,那么此刻开始,我即使他,他即是我————即一个躯壳内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1783年,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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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少爷,该吃晚餐了。”穿着正装的贴身男仆弯腰将碟子和葡萄酒放在船舱的桌面上,随即转身离开关上舱门,从门上的小窗户看到男仆站在略微远离舱门的地方笔直站立,在这摇摇晃晃的船上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我打开碟子,上面放有水果以及牛排,酒——当然不是什么烈酒,度数低的惊人,不仅如此里面还能明显闻到柠檬汁的气味。船只摇摇晃晃,晕眩感整天整天在头部挥之不去。虽然不是特别饿,但是柠檬汁与葡萄酒的作用十分显著——酸——但也没酸到什么特别的地步,莫如说恰到好处的酸,将胃部与头部建立了联系,引起了食欲。
这是一艘前往美洲大陆的移民船。说是移民,却也不尽然是,因为船上成员绝大部分来自德意志的勃兰登堡。
船上空空如也,总共不超过60个人。不像一般的移民船只那样,船舱里满满当当塞满了不同地区不同人种的人,闷热得如同贩奴船舱那般,如果打开贩奴船船舱门,里面粘稠的汗味混杂着陈旧食物气息就扑面而来——————我感觉那就是口臭。我的爷爷,勃兰登堡选帝侯,当时就已经嗅到了欧洲大陆上的危机,即便我一个年仅10岁的,就我爷爷所说的话,也差不多了解的七七八八——————毕竟在大家族,自己接受的教育想必是十分优秀的。
他说,在隔壁的法兰西王国里,许许多多的民间团体以及资产阶级蠢蠢欲动,那些中小资产阶级们需要自由,民主,随即诞生了大量暗中活动的派别,法兰西王国岌岌可危。
勃兰登堡选帝侯担心自己年幼的孙子,也就是我遭受到什么波及,便决定将我和我妈妈以及一些伪装成仆人的士兵送到刚刚独立不久的美利坚合众国,我的贴身男仆即是一名炮兵中尉。等到即将到来的战乱平息下来,欧洲的局势稳定之后再将我们接回。过了几年之后回想一下,不得不佩服选帝侯的眼光之长远,思维之谨慎。
随行的还有一艘德意志军舰护航,火力强劲的德意志三桅军舰,排水量高达1900吨,载炮100门。吃完晚餐,一口喝干味道奇特的葡萄酒,我走出舱室门,来到甲板。甲板上人也没有,还算柔和的风,大致从船头左侧吹来,我站在迎风的左舷,静静听着海浪的声音。
这时,一只海鸟在什么地方发出一声尖叫,是那种仿佛向同伴发出什么警告的叫声。我抬头仰望四周,却哪里也没看见鸟,唯见漆黑的天空之下,船尾不远处跟着一艘体型巨大的军舰,挂着勃兰登堡公国的旗帜,上方覆盖着平整呆板的灰云——————冬日临近的晚空。
我闷声不响地看着船尾不远处的旗帜。旗帜高高挂在桅杆之上,瞭望台处一个鲸油灯将它照亮,宣告着这是勃兰登堡选帝侯的军舰。勃兰登堡边境伯的旗帜与神圣罗马帝国十分相似,同样是一只鹰,只不过神圣罗马帝国是双头鹰,而勃兰登堡旗帜的鹰仅有一个头。鹰的几个爪子分别攥着意义明显的物品:权杖、剑等等。而其余选侯国旗帜则多种多样,其上密密麻麻堆积着数不清的图案,尤其是三大教会选侯的旗帜:美因茨大主教、科隆大主教、特里尔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