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
惊恐地堕落于漆黑。
死亡的诱惑。
于是黑暗.....
形而上的黑暗,回归于虚无。
在哪儿见过的脸,熟悉的某人........
......那是
.....好像见过脸的感觉........
......那个人的嘴唇描绘着“笑”的含义.......
.........
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环境。
“你醒了?”
一名医生模样的人正在盯着我的脸。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的脸我看不清楚。许多红红的线条交相辉映的脸,如同玫瑰花瓣投入水中那般逐渐在白色的皮肤上逐渐扩散着,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注意到自己头上被绷带还是什么绑的严严实实。
.......
黑。
一片漆黑......
我仿佛淹没在什么温热,但是十分冷冰冰的液体之中。
无法呼吸.....但是却又感觉全然不需要呼吸。
液体之中总觉得充斥着狂暴之意,不知名的一些什么情感疯狂涌入记忆.......
什么时候有过类似的感觉......?
感觉上,我只能说是感觉上,有过两次类似的体验。
奋力向上游去,即使感觉不到窒息的感觉,但是那种狂暴愤怒的情感简直要讲我吞噬殆尽。
哈......
我从那些液体中浮出。
这是......?
一片猩红的世界。
我发现我处在一处血池当中。那些温热却又冰凉,猩红中充满着狂暴之意的血液......
周围站着一些人,宽大的黑袍遮住眼睛,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
这些人有顺序的围在我周围,脸上有着红色的线条。
我在血池之中扑楞着,想要挣扎出来,但是余光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浑身整齐的制服、与这一圈黑袍老人截然不同的穿着。
他笔直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在哪儿见过的脸,熟悉的某人........
......那是。
.....好像见过脸的感觉........
......那个人的嘴唇描绘着“笑”的含义.......
一看见他,心里瞬间浮上强烈的恐惧。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我无法操控它......
......
等到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医生模样的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中年男人,戴着牛仔毡帽,穿着褐色牛皮短上衣,嘴里衔着雪茄烟。一看见我睁眼醒来,就用他那沉稳而又富有顿挫的语调说道:
“哟,男孩,你醒了。”
......
我看着他的脸,不禁十分的茫然。
他是谁?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时间上不分久远一说,差不多就在最近。但是我却不曾有过那样的记忆:这是谁?他认识我?
“......”
戴着牛仔毡帽的男人见我这副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用那仿佛在看即将灭绝的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我。
“不会又失忆了?”
他开口说了一个令我十分疑惑的词语。
又?他为什么说‘又’呢?
我没有开口。事实上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即使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无由得知。
“算了。”他的表情由吃惊变成了无奈,是那种文员看着自己数月的劳动成果付之一炬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在不远处一个小山坡上晕了过去,似乎是撞上了石头,不过好在有伐木工碰巧路过,并且从你口袋里找到了法法雷尔夫妇的名片,把你送了过来。喏,你现在就在法雷尔夫妇家里。”
此时,阴暗的角落里发出皮鞋的响动,随后两个面容慈祥的五十上下的老人走了过来,同戴着牛仔毡帽的中年男子小声说些什么,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表情或喜悦或幸运,不时地轻轻点头。
为什么我口袋里会有什么名片呢?
不一会儿,只见其中一名老人走近我,拉起我的手:
“我的孩子,你连自己的爸妈都忘记了吗?我叫约翰·法雷尔吗,你叫亨利克·法雷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