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盯着他的手部动作,看着他戴着手套的手指即将挑开面具。
哐当!
卧室的门突然重重的关上了。
面具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去。这个时候,我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那声音幼小得可怕,一个男童的声音,如若拥有这样的声音,估计是还没有变声的小男孩,喉结也没有,下体也不会硬的笔直的那种。这个声音在说:
“快,掏出你胸口的表!”这个声音焦急的说。
胸口的表?我胸口哪里来的.......
“愚蠢!就是那一块‘凯罗斯时钟’!”
可能是刚刚脑子被恐惧所占据,但是我猛然想起了这一块怀表来。我急匆匆的将它掏出,打开表盘。
“就是现在,快!将那个小齿轮转动几圈!”这声音焦急的喊道。
几圈?
“无有时间了!管他几圈,总之你扭动它就对了!不要犹豫,此时此刻,尽快!”
面具男被这一声音弄得似乎愤怒了起来,转身就朝我走了过来,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里握着什么,闪着金属质地的寒芒。
我认出来了,那是铁锥!
匆忙之中,我将怀表上的某个小机关转动了几圈。顿时,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停滞不前,面具男子停滞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还保持着那个举起铁锥准备投掷的动作。
我身边出现了一张门一样的东西,但是说是门,莫如说更像是一个框架,框架宽度仅有两个指头那么宽,似乎深不见底,隐隐约约透着淡紫色的光芒,散发出不明所以的光线还是什么,使得那个门周围的空间在如同胎动般扭曲滑动。
“走进去!”那个声音焦急的喊道。
对于未知的事物的恐惧。虽然这也有好奇心在作祟,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恐惧占了上风。通过扭动怀表的齿轮出现了一张门。
表是几百年前的东西,方法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教给我的,这声音我不熟悉,倘若是无面男子开口说话,或者是他具现化指导我,说不定与我而言可信度还要高上一层。
“信也好不信也罢。”心里那个声音叹息道:“不信的话,你就会被这个人杀死,毫无疑问,没有任何办法,除了从这张门进入之外。”
没有任何办法?
“对!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个人通过杀掉你就可以取而代之,获取你的全部————这么说你可能完全不懂,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所以这个杀人魔的目标便是你,亨利克·法雷尔,随便你到哪里去————即使你去美洲当一个奴隶主,或者是住到百慕大那个岛屿上去,那时即使有海神后裔保护你也无济于事。”
“无有时间!耽误的时间都是你自己的————话先这么说好——————这里通往理念世界。你开启了联通现实于理念的大门,那么你呆在现实世界的时间将会加速流动————即使现在周围一动也不动,看上去似乎时间停滞不前。”
“但是事实上,如果此时此刻你关闭大门,你的头上一瞬间长满白发也未可知,或者说,你的房子被别的什么人据为己有,或者朽化倒塌了也说不定。”
我吃了一惊,急匆匆的正欲往里跳,但是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房间。
我还有机会回到这里吗?我的人生为什么会如此曲折不堪,心里毫无头绪可言,这个地方我生活了将近17年——————前两年有父母陪伴,后15年我独自一个人居住,没有结婚,理所当然也没有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对那样的事情毫无兴致可言。
桌子上摆着空的酒瓶,那是前几天从酒馆运过来的艾雷岛威士忌,带有浓郁的泥煤味。地上静静的躺着那一把宽刃剑,剑身某处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那是被某种尖锐物体刺的。而那破坏剑身的罪魁祸首,那一把带血的锋利厨刀,躺在宽刃剑旁边。
面具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去吧,亨利克!无有留念可言,时间是宝贵的。”那声音催促道。
我踏进那张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