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某个码头工人。衣服怎么都无所谓,我的目的是拯救我自己,现在眼前这个年幼的自己,索伦·冯·马克西米利安。
索伦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将头朝向我这边,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我。
我急忙将头撇开。按照记忆理解,索伦虽然才10岁,但是却有着十分沉着冷静的性格,智力水平很高。如果被他注意到我就这么站在这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不免会无端生出什么乱子也说不定。
“索伦,你还在那里看什么?快上船,一刻也不能耽搁——————”
登船的栈桥边传来柔和的女声。
索伦没有留恋他的视线,立刻转头走上栈桥。
他难不成知道些什么?不然,何以盯着我这个普普通通的码头工人看个不停?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头绪可言,我跟着其他的工人们走上栈桥,来到了船上。
靴子踩在甲板上发出噔噔的声音,人数一多,就产生了巨大的噪声。随着海浪,船只也随着摇晃不止,那种类似于坐马车但却又有些不同的晕眩感涌上脑海。船是一种普通的移民船,一般用作商船,不过这艘船的主桅上方挂着勃兰登堡选帝侯的旗帜,旁边那一艘船也悬挂了一模一样的旗帜,不同的是,那一艘船船舷处关闭着密密麻麻的炮门,规模大小也是这一艘移民船的4倍以上。
军舰吗......?
“喂!那边那个家伙,还在发什么楞,过来把这些货物搬到船舱去!”一个大嗓门从甲板正中处发出响亮的声音。对了,我目前还是一个工人,那肯定是需要干活的。
我急匆匆地走到那个大嗓门旁边的一个大箱子边。俯下身子,用手估摸着感受了一下重量。我伸出双手用力抱住箱子,箱子居然纹丝不动。看来这箱子估摸着有200磅,光凭我是不可能搬动的。
我直起身,看向一边的大嗓门。这家伙有着比一般人大腿还要粗的胳膊,一对握紧的拳头如同坚硬的岩石,其上不少皮肤隐约泛白,看来是真的握得很紧。
“非常对不起,我一个人没法搬动它。”我摊开双手向他解释。不料,大嗓门就像没听见似的,愤怒的目光笔直盯着我刚刚站立之处。那里站着一个壮硕的水手,只是似乎焉得不行,坐在甲板上,背靠着轮缘。
“啊,水手长,请让我休息一下——————刚刚我搬了太多东西啦。你也不是没看到,几乎所有的酒都是我一个人搬的。”那个焉焉的青年坐起身,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直接朝着甲板上一躺,眼神逐渐涣散,不一会儿甚至连眼皮都合上了。
“少说大话!”大嗓门水手长大喝一声:“其他人都在干活,就你一个人躺着,你让其他人怎么想?再不起来,一直到合众国为止,每天你的酒水配额就归我了。”
这一句话显然触动了那名累得够呛的青年。只见他腾地一声从甲板上跃起,边说边往箱子这里走来:“水手长,刚刚休息了一下,现在神清气爽,什么都搬得动——————这个箱子搬到船舱去是吧?嘁,别说是箱子了,就是让我把这船卸了,我还有余力从这跑到巴黎去哩。”
“哼,卸了这艘船,就等着边境伯处理你吧!”大嗓门水手长冷哼一声,随后将脸朝向另一边,对着旁边一个正在捋帆索的工人喊道:“你那边等一会再弄————先把这个箱子搬到船舱最底层去,放在这里太碍事了,等一会如果是少爷或夫人饭后来甲板吹风看到了,你们都得遭殃!”
“是。”那名水手显得十分顺从,将手里的帆索小心翼翼的放在甲板上以免打乱,随后朝着箱子这里走来。
这个箱子两个人就可以搬动了,何以叫来?“水手长,2个人就足够了,三个人搬说不定还有点碍事...........”话还没说话,吃惊的情感瞬间将后续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那名先前躺在甲板上的壮硕青年走了过来,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这也罢了,他站在我站着的地方——————准确说来,是与我重叠在了一起——————我眼前一片血红,甚至可以看到动来动去的舌头。
........
视野忽然忽然明亮了起来,还是甲板上的光景,不过我总算是弄清楚了原因所在————这名青年蹲了下来开始抬箱子........刚刚那场面估计是这名青年的口腔内。
我低下头,看见我的双腿埋没在这名青年的上半身之中,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随后他们两人抬着箱子离开了。
不言而喻,我十分震惊。话语出不来,头脑里就阿方索的话飞速运转着。
“你将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回到那个时间线上。”阿方索的声音在脑海里盘旋。不知道他能否看见我现在这个世界,是否能够给予我解答。难不成我现在是一个灵魂状态存在在这里?
我试着向大嗓门水手长打招呼。“你好,水手长,我接下来该干嘛?”
水手长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左右张望,看了看水手们都在自顾自的干活,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雪茄和火柴,随后点燃雪茄吸了一口。这是真的没听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