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一船的人们,不论是工人也好侍者也好,统统是勃兰登堡的军人。接下来不多久,索伦的母亲就会到索伦的房间去,随后会迎来海盗袭击。
索性去索伦的母亲那儿去好了,索伦的母亲即是我的生母,说不定索伦的母亲是嗅到了什么危机,才前往索伦的房间的。
那一间房间很好找:只需要找门口有着侍卫或者仆从的房门就行了。这艘船上,除了索伦就只有索伦的母亲有这个资格了。在下一层船舱里,我看到了同样有着一名仆从站岗的房间。透过窗户看起,看到索伦的母亲坐在桌子前正在看什么东西。
由于她背对着门,我没法看见她手里拿着什么。借助烛火,我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肩膀一耸一耸,里面传来抽泣声。
她为什么要哭呢?按照记忆,这艘船不久就会要遭到一伙精明的海盗袭击,随后我的母亲,这一名女性将会死在海盗的手里。难不成她提前得知了海盗来袭不成?
不不不,难以想象,这不可能。
正想着,她停止了哭泣,拿出手帕出来擦干泪水,随后走到梳妆台边开始补妆。借由此我可以看到她的侧脸,约莫30岁左右,皮肤保养的很好,脸部显得十分温和,但是眼神之中有着止不住的忧郁之情,其中又包含有某种坦然。
这就是我的母亲吗?........我真正的生母,姓马克西米利安的生母........怪不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血脉之中有什么相互在吸引似的。但是我没有记忆,我没有关于我生母的记忆,记忆在什么地方被抹去了,又或者散落成不成形的碎片飘荡在脑海之中也说不定。
淡金色的长发,其上盘得高高地。过不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8:00。八点整。
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随后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门。
我后退了几步,以免向外开的舱门撞到我。她从我身边经过时,身上散发出一些好闻的气息。
“索伦......千万不要‘觉醒’........”
母亲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听见了这么一句话。脸上的泪痕似乎还没有很好地覆盖。
‘觉醒’.......?这到底是..........
她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随后.......
!!!
脚步声消失了。只听‘咚’的一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滚落到我的脚边........
这,这是......
一颗头颅........
噗呲!
一扶住快要站不住的身体,或者说,灵魂躯体,我顺势往上看去————————
与我正面对上的是索伦的脸。他此时漂浮在空中,与我同高。双目猩红,嘴角裂开到一种夸张的地步,他在笑。
他在笑........
他的手里攥着一把手术刀,只是手术刀上覆盖着一层诡异的光芒,准确的说是上面覆盖着赤红色的线条,密密麻麻交错。
这是.......!
索伦冲锋而来,刻画有恐怖纹路的手术刀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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