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本身的意识是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到黑色雾气完全散尽,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透明。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里想一下就行了。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向下向上都行。”
阿方索这么说。果然,我这一具透明的身体能够前后自由移动,抬腿什么的完全不用。浮空也能做到,最后我朝着石台中移动。
完完全全的沉了进去。视野一片漆黑。
“当然,你现在差不多是入门水平的魔术师。在这里的魔力是无穷尽的,但是一旦到了外界,魔力可是稀薄得多,你使用此术式时间也会大大缩短。”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术式?”
“方便你自己。还有,借由此,也是给我减轻负担。之前一次时间回溯,我给你加持过这个术式。但是之后只能靠你自己了。所有人都能看见你。”阿方索停顿了一下:“还有,这个‘魄化’术式取消也是一样的。心里想一下取消‘魄化’即可。”
先前的其他人看不见我,恐怕原因就是被阿方索加持了术式的原因。
我照做了。一时间黑气凝聚,身体在那些雾气中缓缓显形。
“行了,现在我就启动凯罗斯时钟。靠你自己了。”阿方索说完,整个理念世界开始扭曲起来。
可是我没有心思去观赏这个场景。
黑色雾气发散.......凝聚...........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可是。
完全想不起来。十分有可能是亨里克·法雷尔的记忆,也有可能是索伦的记忆。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没时间思考了。彻骨的寒冷裹挟着幻觉而来。周围场景如同美术馆的画像一般一幅幅切换,随后扭曲消失,仅使留下无边的黑暗和寒冷。
........
魄化!
刚刚感知到环境的变化,我就急匆匆地使用了阿方索给我的魔术术式。上一次索伦能看到我并且使用术式将我杀死,可以明白的是只要看见我这个不属于当时的人出现,索伦就会狂暴化,说不定就是母亲口中的“觉醒”。
不能让索伦‘觉醒’。虽然我自己并不明白所谓觉醒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到了最初到达理念世界的时候,阿方索给我看到的场景。
索伦一人就能够与无数国家的军队匹敌。世界全部纳入幕后老者的手中。沦为工具什么的,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场景。
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线索:母亲在自己舱室里读的东西。那也许是一张纸,或者是别的什么。那上面绝对写了与索伦相关的讯息,或许能够解开当时的我为什么会狂暴化的原因。
黑气飘散,消失于周围环境的各个角落。低头看,身体已然一片透明。
索伦没有回头看。说明阿方索的术式凑效了,现在我是一个透明人,谁也看不到我。
事件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母亲没有喊索伦,他自己就老老实实上船了。我跟着索伦一起上了船,或者说是飘着上了船。手和脚的体验完全没有,什么也感觉不到。即使有风刮过来,也没有任何感知。闻不到气味,冷暖也消失不见。
索伦左顾右盼了一会就回自己的舱室了。水手长正站在主桅附近指挥水手们劳动,甲板上堆积着不少大木箱子。船只已经起锚,刚刚从码头离开就面对着汪洋大海。我在距离甲板大约3码的地方漂浮着观察了好一会儿。
水手长其实不胖,看上去仅仅只是过分壮硕了,长袖的水手服把身体遮住,让人误以为是肥胖。船只一启航就面对着汪洋大海。
慢着。勃兰登堡的港口能靠海的就仅有少数几处。汉堡是河港,起航之后两侧会有河岸。吕贝克和罗斯托克这两个港口处于丹麦以南,出航就能看到丹麦。不可能一出航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况且,这个港口绝非知名港口,仅仅是临时修建的场所。
即使放眼整个德意志,也没有出航就能直达大海的港口。只有一种可能,这里绝对不是德意志,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法兰西或者是伊比利亚半岛上某处可能性最大。
将身体直接从甲板沉入船舱,而后忽有所觉:浑身感觉到有一些疲劳,并且这疲劳感还在不断加剧深化。想起阿方索所说的话,猜想估计是离开了凯罗斯理念世界,魔力不足的原因。
现在夕阳差不多到了下午四时左右。时间还早,我得找个地方解除魄化状态。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天空。冬日临近的晚空,上方覆盖着平整呆板的灰云,其情形几乎与凯罗斯理念世界里,笼罩在白色雾霭之中的乳白色天花板相似。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橙色,随后转变为浅红。夕阳笼罩着船只,甲板上留下几块帆布产生的巨大阴影。
阿方索说不定正在理念世界抽着雪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为何会待在西蒙的印记空间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