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凑出来的三叉戟在刚刚登陆雅典的时候就已经上交国家博物馆,作为海神波塞冬的神物。但是那一块宝石却无论如何也放不进三叉戟上的凹槽。西蒙认为,这可能不是波塞冬的遗物,便将它据为己有。
此时这一块宝石散发着光芒,握在手里十分烫手。西蒙发现,这块蓝色宝石在源源不断地从周遭空气之中吸取着什么,宝石上的些许裂纹和杂质随之被修复,并且越来越热,发出的光芒也愈发强烈。
由此西蒙便发现了魔术的奥秘————————他回到家后,使用多面透镜重叠放大,最终从那一块宝石上发现了‘回路’的奥秘——————西蒙发现,使用这些精密的回路,能够达到导引周围空间中奇异能量的效果。
西蒙将这些奇异的能量命名为‘魔力(magic)’,并将导引魔力的回路称为‘印记(Imprint)’。
最初的魔术印记非常简单,能够达到的效果十分微弱,所能做的无非是把距离两码之外椅子推翻,跑步速度比正常稍快,身体自愈效果稍有提升,如此而已的一些简单的术式。随着西蒙对于那一块宝石的研究逐渐深入,宝石上所刻录的魔术印记也逐渐被发现,其中还包括一些刻有记忆的魔术印记。
这些记忆是属于海神波塞冬之女————海运与冒险女神萨伏依的记忆。其中的内容是萨伏依与教士克莱恩的爱情故事。西蒙了解到:原来真神的魔力来源都是通过这些构造精密的魔术印记获得的。萨伏依是海神后裔,所以从水中获取的魔力极为澎湃。
这一发现使得西蒙陷入疯狂状态。他在萨克森郊外的黑森林之中寻找到一处场所,并在此地持续研究长达50年之久。岁月使得他成为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是西蒙最终参透了魔术的奥秘,并且完成了他的设想:为什么真神能够不老不死?
由此西蒙成为了第一个人类当中不老不死的人。他成功参透了魔术的秘密,修复了衰老的身体,永远保持在了65岁的年龄上。西蒙使用魔术缔造出了一座城堡,并用能够制造幻觉的结界将它保护了起来。
但是孤独逐渐找上了西蒙。他痛苦地在城堡之之中不穿衣服地狂奔。他感觉不到寒冷。他拿刀划伤自己的身体,但是被刻进身体里的印记一瞬间修复了伤口,他感觉不到痛苦。
他参悟了真神的长生不老,但是没有参悟神明们如何死亡。死亡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某种奢求。
他来到外界,但是50年的闭关,已经使得他无法完成交流。痛不欲生的西蒙回到城堡,开始夜以继日的制造仿生人。人体是多么精妙的结构,岂能是想造就能造的。西蒙不吃不喝,夜里也没有睡觉,陷入了疯狂地制造仿生人的努力当中。他不需要吃,不需要睡眠,不需要排泄,视力好的惊人。
西蒙使用魔术印记层层构造人体。越是精密的魔术印记,构造起来就越是复杂。随着人体的制作逐渐开展,所耗费的时间也随着人体的体积面积而呈现几何倍数的上升。等到第一个魔术构造出来的人偶完成之时,西蒙已经使用了15年的时间。
西蒙已经不会说话了。面对他所制造出来的完美人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偶拥有自己的思想与认知,有着与常人无异的身体,但是唯独不能脱离西蒙自身的魔力供给。
西蒙似乎是找到了目标似的,前前后后使用了上千年的时间,在那座城堡之中制造了数不清的人偶——————————活像一个王国。
最终崩坏之日也即将到来了。
魔术师的自我崩坏,违反自然法理,以魔术持续延续寿命的西蒙,内心和肉体都与常人不同。他的大脑开始对庞大的魔术术式运转开始疲劳。最终,即使西蒙人仍活在世界上,大脑已经完全停止运转,只有身体上那些魔术印记仍然在不断运行,维持着城堡结界。
西蒙崩坏之后,那些遗留下来的魔术道具也因为西蒙自身的魔术印记从而遗落在时空中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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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西蒙遗留下来的心像么,就好像有个第三者在旁边观看似的,将西蒙的一生反映了出来。登峰造极的魔术师,即将踏入顶峰的西蒙最终也崩坏在了法则之上。
“有何感想?”阿方索点燃一支雪茄,问我。
“能不能也给我一支?”我话刚说完,手里突然感觉握住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支雪茄烟和火柴。刚才恐怕是阿方索使用‘移动’类型的魔术术式,以肉眼难以分辨的极快速度放在我手上的。
我点燃雪茄。从那个士兵递给我第一直雪茄开始,我就逐渐喜欢上了这种燃烧枯草的味道。燃烧产生的烟雾通过肺部传入大脑产生轻度致幻感,使我过度膨胀的惊讶稍加缓和。
西蒙没有死,他还活着,可是整个人已经崩坏,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流淌,可是整个大脑已经完全没有了运作,没有了思想。但是他所发现的魔术却足以改变世界。
阿方索没有说话,拉低的帽檐遮去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目光朝向何处,只有雪茄产生的烟雾缓慢上升,呈一条笔直的直线飘向理念世界的顶端。
“那.......西蒙现在在哪里?”我问。
“城堡。”阿方索稍微移动了一下头部的位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依旧还在城堡中,躺在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