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见状,齐齐松一口气,吴剑猛的站起来,直与那阴灵贴着脸。
那阴灵吓了一跳,就要大喊,早被吴剑制住,捂着嘴拖到花木丛中,将那脖子一扭,可可的把头揪了。
另一个阴灵正在路边等候,听得声响,便道:“怎么了?”
又不见同伴身影,便缓步走向那花木丛中,脚步中带着谨慎。
江延模仿那阴灵的声音,轻轻的“啊”了一声 。
那阴灵闻得声响,脚步加快,须臾走到路边,正伸头往里看了。那花木丛中“嗖”的飞出道锁链,缠住阴灵嘴巴,直拖进花木丛中。
却原来是吴副堂主出手,可怜那阴灵“呜呜”两声,早被乱刀砍死。
“吓死我了。”
小胖子捂着心口,喘气道,手中长剑又砍了一下。
江延手下不停,须臾剥下那阴灵的衣服,叠在一起,揣在怀里。
吴剑道:“你做什么?”
江延道:“兴许有用。”
吴剑摇头道:“你想要假扮,却是难。纵然穿了衣服,头脸却没法变。纵然变了头脸,那阴灵眸子里一点萤火,更加没法变。”
江延无言,默默收起那两件衣裳。
吴剑望着他,道:“不像人,跟别人穿上一样的衣服,就能混进去了。”
江延心中“咯噔”一下,脑海中那个想法愈发强烈:“他是否发现了什么?还是仅是怀疑?”
又等两个时辰,日头又低了,那城墙上的阴灵又换岗,却有三个阴灵没了踪影,想来是吃晚饭去了。
五人就跑出去,趁着墙上没人看管,跑到城墙下,各自摸出钩爪,望那城墙上一甩一拉,那钩爪牢牢抓住墙壁,将绳索崩的笔直。
五人就顺着那绳索,须臾爬将上去,到那垛子前,一个翻身,跳在城墙上,望下一看,只见那城中屋舍住宅,鳞次栉比,便与人族城池一般无二。
吴剑道:“事不宜迟,快快下去。”
五人又将钩爪,卡在那城墙上,顺着绳索,须臾垂落下去,见四下无人,便一齐闪在就近的巷子里。
方一进去,便听见远远有阴灵的声音传来:“仔细!莫再放进去一只耗子。前日之事,六统领大发雷霆,我等若再懈怠,都要掉脑袋!”
五人闻言,暗暗的舒一口气,心知方才若是迟上半点,早已被守卫的阴灵发现了。
吴副堂主自腰间拔出长剑。阴柔青年,小胖子,吴剑,也都拔出长剑。江延见状,赶忙拔出长剑。
吴副堂主将剑尖指着天道:“铁剑堂宗祖在上,保佑我等逢凶化吉。”
那三人也剑指长天,祷祝了一遍。江延照葫芦画瓢,在其中滥竽充数。
五人照着计划,分头行动。江延与吴剑走街串巷,径往城南去。
路上,江延道:“说是查勘地形,究竟是查勘什么了?”
吴剑道:“查勘维持阵法的枢纽所在。”
江延不解,道:“什么?”
吴剑解释道:“那皇宫之中定有机关,机关运行的动力,来自某个阵法。这个阵法一定分为内外两重,外面的阵法负责提供动力,并且维持机关不动时的状态。一旦有人闯入,机关有变,内部的阵法就会启动,施展种种杀着,也就是所谓的‘阵中阵’。”
江延有天分,闻言,略一思索,便懂了大半,道:“我们现在,要去破解外部的阵法?”
吴剑摇头道:“一点也不能破解,破解一点,那位六统领一定就能感知。”
江延道:“了然,我们探索外部阵法,借此摸清内部阵法,进去以后就可以躲避机关。”
吴剑点头道:“能躲避一大半。”
江延道:“你从哪里学会的这些东西?”
吴剑道:“这是墨家的机关术。”
江延沉吟一二,道:“我猜,外部阵法的枢纽处,一定有人把守。”
吴剑道:“放心,这些阴灵就像温水里的青蛙,长久的安宁早已摧毁了他们的谨慎。”
江延笑道:“那我们是什么?伺机待发的毒蛇么?”
吴剑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是那种恶毒的东西。”
说话间,已望见北城门,两人躲在一间屋子里,吴剑从怀中摸出一个罗盘,靠近那地面,那指针微微晃动,良久才定住。
吴剑收了罗盘,循着那指针方向看去,道:“去那里。”
便带起路来,江延紧随其后。两人脚步轻飘,或在小巷中疾奔,或飞檐走壁,偶尔遇着巡逻的阴灵,便俯伏在地,并不行动。
须臾,来到一处红楼,那上面挂绫罗,铺绸缎,掩映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怡红院”三字。
江延望那牌匾,天真道:“怡红院,好名字。”
却见吴剑脸色微红道:“好个屁。”
当先走进去,江延跟在后面,进去一看,只见高大宽敞,一条螺旋的楼梯,一直通到上面。
江延赞道:“真个气派,一定是读书人的胜地。”
原来那儒教圣人有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既是圣人,与诸国主平起平坐,有他撑腰,天下的读书人便气派起来。
江延在山野之中,常听人说读书人地位高,此刻见这楼十分气派,便出言感叹。
吴剑闻言,深深望他一眼,道:“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江延奇怪道:“难道不是读书人的胜地?或许是截教的神堂?阐教的天殿?如此气派,总该有个由头。”
吴剑正不知何以应对,江延又道:“想我铁剑堂,在许弋县叱咤风云,想来也该建经营一座这样的大楼”
吴剑闻言,直气的面皮涨红,又见他一脸天真,满肚子的怒气便没处发,气冲冲的上了楼。
江延见他怒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跟着他上去。
吴剑脚步快,须臾上到三层楼,到一间房门口,轻轻站定,将耳朵贴在门上。
江延跟在后面,也去听时,只听里面有人说话:“美人儿,这一向不曾轮值到此,今日来了,你可要好好下功夫。”
江延闻言,不知其所以然,又去听,只听一个女子声音道:“爷安坐,全看小女子的本事罢了。另一位爷哪去了?”
江延闻言,暗想:“全看本事,什么意思?打架么?不对,这是读书人的胜地,想来是吟诗作赋。是了,他们要比赛吟诗作赋。”
又听那男子道:“他在四层楼上守着了。”
那女子“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江延再听时,只听有女子哼哼声,夹着男子喘息声传来。他便暗想:“这是什么诗赋?只是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