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吴副堂主却点点头,道:“肉身搏杀之术,终究是小道,不可沉迷。”
江延“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忽然,江延望着水下,脸色大变,道:“又来了两条!”
原来那水中又游来两个黑影,江延与吴剑相视一眼,如临大敌,打个手势,各自散开。
他两人绕远路,缓缓摸近那两个黑影,方一接近,却就拔剑在手,照着那黑影便砍。
“当!”
“锵!”
下一刻,只听两声金铁交击声响起,那阴柔青年和小胖子执着剑,从水中跳出来,大呼道:“是我们,是我们!”
江延与吴剑看时,齐齐松了口气,又见两人震惊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
那两人自暗河一路游来,浑身灵力都用尽了,骨软筋麻,叫二人这么一劈,险些撑持不住。
那阴柔青年吃了江延一剑,险些丢了长剑,此刻便发难道:“你干什么,想要谋害同门?”
江延嘿嘿一笑,道:“怪你来的太巧了。”
那阴柔青年险些被一剑劈死,又遭此抢白,气的直骂:“你是死了,戕害同门,该当个死罪!”
江延也不理他,却对吴剑挤眉弄眼。
吴剑咳嗽一声,道:“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就把刚才鳄鱼的事说了一遍,那两人闻言,心惊肉跳,这才作罢。
忽然,那岛上大殿之中,竟传来阵阵钟声,旷达远渺,清朗昭然,拂过水面,冲向更高远更无穷的夜空。
江延道:“打更了。”
吴剑道:“不是打更,这叫会客钟。那位阴灵统领在宴请宾客,如今开了席,故此敲钟。”
江延道:“这却吃的是倒头饭,大半夜的,请什么客。”
吴剑道:“他们在前面吃席,笙歌燕舞,一定吵闹。正方便我们在后面行事。”
正说着,又听“哐啷啷”的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却原来是机簧声响,那两座桥被人升了起来。
吴副堂主道:“事不宜迟。”
当先游向东方。四人跟在他身后,绕着那岛转了半圈,忽听隐约有笙歌之声。
江延循声望去,目光透过那大殿正门,只见灯火下人头攒簇,灯火中又掩映着一座高台。那高台上几个粉骷髅,在那里舒展骨臂,正跳舞了。
江延暗暗的唾了一口,复往东游,须臾转过大门,经到侧门,来到后面,但见一片十数丈高的绝壁,上有一片阴森森的密林。
吴副堂主自怀中摸出钩爪,望那绝壁上一抛,卡住一块石头,将那绳索绷直,便爬上去。
四人跟在后面,一一上了那绝壁,将身藏在树林中,借着紫光往前一看。
只见重重树影之中,远处黑乎乎的大殿,便如一只趴在地上的巨兽。又有两扇沉重的大门,左右开阖,便如巨兽的门牙。
那门前四个阴灵,一个个挺着长枪,又有两座箭塔,一边一个执弓阴灵,都在那里张目四顾,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江延偷偷对吴剑道:“温水煮青蛙?”
吴剑闻言,自怀中摸出个小玩意儿,却是一只木雀儿,望前方一抛。那木雀儿展翅高飞,须臾飞到大门口,早被一个执弓阴灵张弓搭箭,一箭射的粉碎。
那箭快的吓人,只听弓弦一响,那木雀儿已然爆碎开来。
吴剑对江延摇了摇头。
吴副堂主道:“我杀两个,你们一人一个。”
说着,仗剑跃起,跳在树梢头上,拉住树枝,荡飞出去,直杀向那些阴灵。
原来那些阴灵,正在仔细看那木雀儿。那木雀儿炸碎了后,爆出一片银光,粘在那些阴灵身上。
那些阴灵也不知怎地,粘了那银光,便一个个躁动起来,放下长枪,都去挠痒痒。
江延跟在吴副堂主后面,对吴剑道:“那是什么宝贝粉子,就有这样功效?”
吴剑道:“痒痒粉。”
说话间,吴副堂主已扑杀下去,动如雷霆收震怒,一剑斩下一个脑袋。
江延荡向右边箭塔,那阴灵警觉无比,见有人来,当空便是一箭,早被江延拨开,身子却一顿,直往下坠时,抓住那箭塔壁,悬吊在上面。
那阴灵见了,又射两箭,如此近的距离,江延一个转身,避过一箭,另一箭却擦破了他的鼻尖。
鼻尖火辣辣的疼,江延恼怒道:“这贼厮鸟!”
两手一用力,扒着塔壁,整个人飞身而起,一个鹞子翻身,落在箭塔里。
方一站定,那阴灵自腰间拔出匕首,一刺,刺向江延心窝,却早被他捉住手腕。
那阴灵不知好歹,见江延碰着自己,便放松警惕,施展死气,满以为江延要中招。
江延忽的起了玩心,却就装出中招的样子,摇摇晃晃,那阴灵哈哈大笑,道:“敢来抓爷爷的手,却是找死。”
他脸上没有皮肉,那嘴巴张开,大的吓人。江延趁此机会,一拳捣入里面,可怜那阴灵兀自大笑,早被他轰碎了脑袋。
江延看时,吴剑已得手了,吴副堂主大开大合,早砍死两个阴灵,只有那阴柔青年与小胖子还在苦战,他便飞身跳下,落在一个阴灵身后。
那阴灵正与小胖子激斗,占尽上风,只觉脑后一凉,也不知怎地,眼前的世界就翻转起来,须臾转了十几圈。
江延砍下那阴灵脑袋,场上更无一个站着的阴灵,吴剑就去开门。
众人跟上,只见那门上有许多异兽图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应俱全。
吴剑仔细看那图案,口中念念有词道:“青龙处房六,白虎在卯七,朱雀在张二……”
说着,将手按那龙头。一按,那龙头凹进去,又一转,将那龙头朝东。
又按那白虎,令虎头朝西。
又按朱雀,令其首朝南。
“轰隆隆……”
朱雀朝南,那门便轰隆作响,须臾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