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绝美之景,霎时间化作人间地狱,
江延也拔出长剑,斩杀两条毒蛇。那墙壁上又有两条,觑准了他,须臾扑杀下来,直落在他前胸后背,各自下口咬他脖颈。
彼时江延开辟六条经脉,那万载寒玄气,随他心意,在他体表流转不定。他只觉腹背受敌,心念一动,那万载寒玄气发散开来,可怜两条毒蛇正张大了嘴,须臾冻毙,直挺挺的砸在地上,便如冰坨一般,发出“咔嚓”一声响。
吴副堂主展开剑光,便如泼水一般,密不透风,护住周身。那些个冲他去的毒蛇,便如进了绞肉机,瞬间就被斩成肉酱。
他三个各有手段,等闲不能近身。那小胖子与阴柔青年,却没甚手段,惨叫连连,早被毒蛇缠住。
吴副堂主道:“取钩爪,荡出去!”
说着,一手使剑,一手摸出钩爪,钩住上方大梁,整个人飞身而起,直往外荡。
江延如法炮制,凭钩爪飞身而起,望下一看,只见那地上早铺了厚厚的一层毒蛇,一个个昂首吐信,挺着两颗毒牙,料来早备好了一腔子毒液。
江延在火光中看见这一幕,便骂道:“一群饿死鬼,就等着开饭了!”
那小胖子闻听此言,惨叫道:“我肥肉多,不好吃!”
江延循声望去,只见那小胖子把手和脖子都缩在衣服里,正拼命把头往里缩,浑身却都被毒蛇缠住,几乎站立不稳。
江延暗骂一声,凭钩爪荡过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这一脚用上了绝情术,又借了一荡之力,力道奇大,竟将那小胖子踢飞起来,周身的毒蛇被震飞了七七八八。
那小胖子飞在空中,正好把头缩进衣服里,只喊道:“蛇王顶吾,蛇王顶吾!”
江延觑准了,把两腿一夹,直锁住小胖子腰身。彼时前冲之势已尽,他抓着绳索,荡将回来,腰胯发力,把那小胖子望后方一甩。
那小胖子一个肥胖的身子,藏在衣服里,便如一个肉球,晃悠悠的,直飞到吴副堂主近前。早被吴副堂主接住,砍瓜切菜般砍了他身上几条蛇。
江延再看时,但见吴剑爬到高处,借着烛光,似在找寻什么。
又听一声惨叫,凄厉至极。他循声望去,原来是那阴柔青年,在毒蛇丛中,摇摇晃晃的,几欲被扑倒在地。
却原来,这阴柔青年没甚手段,又不如小胖子那般乖觉,拼命想要砍杀那蛇,早被一股脑缠住,那执剑的手就被咬了两口。
江延一路走来,虽与这阴柔青年多有芥蒂,当此之时,却也不忍心看他丧身蛇腹。便荡过去,如法炮制,将他踢在空中,震去身上的毒蛇,又抬腿将他锁了,只见那阴柔青年连声痛呼,道:“救我……”
江延看时,只见他面色铁青,白嫩的右胳膊上,一条黑色的蛇形纹路飞快的蔓延,已到了胳膊肘。
正不知为何,只听吴副堂主在后面道:“他中了蛇毒,活不长啦!”
江延大声道:“没有别的法子么?”
吴副堂主道:“除非斩下患处。”
江延心头一颤,急看那胳膊时,但见那蛇形纹路已然到了上臂。他望那阴柔青年一眼,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口中喃喃道:“救我!”
江延一狠心,拔出长剑,一剑斩下,直斩在那条胳膊上。
飞溅的热血中,断臂须臾落下,平整的切口处冲出一道深褐色的血液,凝成蛇形,摇头摆尾的,不甘的嘶吼一声,炸碎开来。
“啊!”
那胳膊飞出丈许,阴柔青年才感到疼痛,当即大叫一声,圆睁双目,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却又忽的闭上,原来是痛晕了过去。
江延收了长剑,怔怔的看着断臂处的切口,那下方群蛇,你挨着我,我撑着他,须臾搭出一座桥,延伸向江延脚下。
“快走!”
耳边传来一声大喝,江延回过神来,看时,却是吴剑找到了东西,顺绳索吊了下来,正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江延点头,在空中一荡,荡开数丈。一条毒蛇本已靠近他脚下,见他荡走,嘶吼着飞身赶上,却终究差了寸许,落在地上,只恨爹娘没给自己生翅翼。
江延荡到后方,也不看路,一抖手,抽了那钩爪,整个人便直飞出去,却被吴剑托住。
原来此地乃是一座高台,台壁滑溜溜的,那蛇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
那阴柔青年断臂处还在流血,被这么一冲,喷出一道血箭,打在江延脸上。
江延抹了把脸,只觉口中有些咸味,“呸”了一口,放下那阴柔青年。
四人一齐看时,但见阴柔青年面色苍白,神情狰狞,浑身被鲜血浸染着,直如个死人一般。
吴剑自怀中摸出一匹白布,用长剑劈碎,劈成十七八条。
又摸出一瓶酒来,看看四周,迟疑一二,打开瓶塞,小心翼翼的往伤口处倒。
可怜那阴柔青年虽在昏厥,叫那酒水一浇,兀自抽搐个不停。
清洗完,就用那白布去包,吴剑真个本事大,那包扎的手法甚是纯熟,把江延看的一愣一愣的。
正包扎,那阴柔青年忽然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望望四下,还未说什么,只觉伤口处疼痛难忍,当即挣扎起来。
吴剑正尽心包扎,一个不注意,竟没按住,叫他打了个滚,正好弄翻了那酒瓶。
吴剑惊呼一声:“不要!”
伸手去抓那酒瓶,一抓,没抓住,指尖碰在上面,可可的碰倒了。
那酒水洒了,一股酒香味蔓延向前方黑暗之中。
江延道:“嘴脸!不过是一瓶酒,能要了你多少钱?”
吴剑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却又看向前方的黑暗,目光中有些忧色。
“啊……”
阴柔青年惨叫。吴剑收回目光,又去给他包扎。那阴柔青年还要挣扎,早被江延与小胖子死死按住。
须臾,包扎好了,那阴柔青年却又痛的昏死过去。
吴副堂主望他一眼,皱眉道:“前路难行。”
吴剑道:“难道就把他放在这里?”
吴副堂主道:“我们可还有其他路出去?”
吴剑摇了摇头,吴副堂主道:“那就是了,回来时再带他。”
吴剑点点头,四人找个隐蔽之地,将那阴柔青年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