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闻言,望前方一看,只见那水中忽然多了块石头。
那石头长长的,上面皱皱巴巴,呈暗黄色。
江延只道自己流血过多,出现幻觉,仔细看时,又见那石头动了,直往这边来。
江延便道:“吃早饭的来了,快跑。”
那女子转头一看,早吓的魂飞魄散,哭道:“好啊,却是一顿好饭。”
江延道:“后面有一棵树,上去。”
那女子心知他绝不会松放自己,便踩水,游向那树,道:“快踩水!”
江延浑身虚弱,踩了两下,倒也不如不踩。
那石头在后面,缓缓接近,似乎并不着急。
原来那鳄鱼捕食,最是谨慎,常时要观察两三天。此刻两人在水中,料来逃脱不得,却也要观察一会儿。
须臾,那女子带着江延,游到松树边上,扒着那松树。看那鳄鱼时,只见它晃晃悠悠的,围着两人转圈,便哭道:“这畜生倒是好兴致,钝刀子割肉哩!”
江延道:“想是思索,清蒸还是油炸。”
那女子道:“早上谁吃油炸?”
江延点头,道:“想必是要清蒸了。”
正说着,那鳄鱼已然按捺不住,尾巴扫处,白浪横飞。它便乘着那白浪,冲向两人。
江延道:“用松树头对着它。”
那女子好聪明,早已领会他的意思,微微点头。
“哗啦啦!”
鳄鱼迂回着,冲到近前,张口咬来,却早被那女子踩着水,推着那树挡住。
“咔嚓!”
那鳄鱼一口咬下,可怜那树被咬去一截。
那鳄鱼一甩头,吐出一截松树,复又迂回着,直冲两人。
那女子稍微一动,那松树就转一个大圈,再度挡住鳄鱼。
鳄鱼一口咬下,咬去一截,吐出去,复又迂回。
两人一鳄,围绕着一棵松树,在水中对峙着,来回打转。
那鳄鱼速度极快,好几次差点咬到两人大腿,却都被那松树挡住。
须臾,那松树被咬去一半。那鳄鱼再张嘴咬时,两人已能闻到一股恶臭。
江延骂道:“这厮可恨,也不刷牙。”
那女子哭道:“快想想办法。”
江延道:“我怀里有一颗碧霞珠,你拿出来,喂在我嘴里。”
那女子闻言,却就一边踩水推那松树,一边伸手到江延怀中去摸。
江延只觉一只滑腻的小手,在自己胸膛上摸啊摸的,须臾抽出去。
那手一抽出去,那山壁上就有五色光芒炫耀。又有一片绿光,被单独拎了出来。
那女子捏着碧霞珠,伸手喂在江延嘴里。
那珠子浑圆的,被江延含在嘴里,运起金丹大道。化那珠子时,只觉一股浓郁的生命力在嘴里炸开,须臾转明堂,过绛宫,直下重楼,破开三关九窍,霎时间充斥全身。
江延含着那珠子,舒口气时,浑身虚弱一扫而空。
又听那女子“啊”的一声尖叫。看时,原来那鳄鱼把松树咬的只剩一截,再来咬时,两人已无处转圜。
江延却不急,只在那水中舒展身躯,一只手搂着那女子腰身,只觉入手处纤细滑腻,早被他搂的紧紧的,轻声道:“闭上眼睛。”
那女子趴在他怀里,正不知为何,只听得身后水声响处,那鳄鱼怒吼连连。
原来是江延觑准了机会,趁那鳄鱼张嘴咬时,一脚踢在那松树上。那松树便劈波斩浪,直冲在那鳄鱼嘴里,卡住了它喉咙。
那鳄鱼久修成精,长个二丈长的身子,凶威赫赫,一口吐出那松树,复又扑来。
江延在水中,也杀过鳄鱼,只是个头远没有这一只庞大。
他看着鳄鱼庞大的身子,料来敌不过它。
纵然能敌,怀中又抱个女子,束手束脚的。
便取出钩爪,望那绝壁上一抛,勾住一块石头。
那绳子早绷紧了,被他扯住,搂着那女子,飞身而起,踏着那墙壁,噔噔噔直往上去。
那鳄鱼冲来,一头撞在墙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山壁竟被撞碎了一大块。
那鳄鱼眸子里凶光闪闪,一击不中,复又跳起。他身子虽然庞大,力气却更大,那小短腿一跃之下,竟跳起三丈来高,直冲江延而去。
江延看的分明,不由心惊,暗想:“这厮本事不小,我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急纵身躲避时,那鳄鱼庞大的身子,擦过他的衣衫,带起一阵腥风。
“轰隆!”
那鳄鱼撞在山壁上,竟把一块凸起的山壁,撞的凹了下去。
江延心惊,手中钩爪连挥,整个人腾腾而上。
可怜那女子在他怀中,只觉身体轻飘飘的,一起一起又一起,心知他在绝壁上行走,便将他搂的紧紧的,一点也不松放,又尖叫个不停。
须臾,爬到那鳄鱼跳不到的高度,江延停了脚步,抓着绳索。望下看时,只见那鳄鱼嘶吼连连,在水中游来荡去,卷起滔天的水花,极为愤怒。
他便笑道:“你看,到嘴的鸭子飞了,把这厮气的。”
那女子骂道:“你才是鸭子!快上去,快上去!”
江延哈哈大笑:“不错,的确是鸭子,如今飞了。”
却就迈开大步,凭着绳索,在那绝壁上行走。
须臾,望见那绝壁之上,有个洞口。
他凭着绳索,尽力一荡,荡到那洞口前,顺手把那女子抛在洞里。自己抓着石头,也跳进去。
那女子被摔在地上,“啊呦”一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站起身来,怒视着江延,道:“你摔我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