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把手抽回来,道:“你不该找我,该去找田和帮你。”
花精奇道:“我找他怎地?”
江延道:“他是你姘头,你自然该找他。”
那花精变了脸色,道:“你胡说些什么?”
江延见她动了真火,不由奇怪道:“他难道不是你姘头?”
那花精强压怒火,道:“谁跟你说的,我一定撕烂他的嘴!”
江延道:“你跟他卿卿我我的,还不是姘头?”
花精闻言,委屈道:“我几时与他卿卿我我?不过是利益相同,故此同行,却不曾有甚逾礼之行。”
江延等的就是这句话。
此前,他与吴剑谈论田和时,吴剑曾念叨过花精。
此刻人就在他身旁,他自然要问个明白。故此道:“利益相同,那是什么意思?”
花精道:“他要在青龙山开荒,故此有求于我。我要借他之手,除去黑虎精和银翅金蛇,故此有求于他。只要他的计划成了,他能在青龙山开荒,我也能将我花族发扬光大,岂不是利益相通?”
江延仔细思索一番,只觉豁然开朗,许多从前想不明白的事,如今一下贯通了。
却又伸手,在她那云鬓上摸了一把,捻起一根青丝,道:“你若不是他姘头……”
花精见他松口,便道:“我没有姘头。我是天地精灵,最烦恶那肮脏污秽之事!”
说完,眸子放光的看着江延。
江延松开她头发,道:“那我也不帮你。”
花精恼怒,道:“你耍我!”
江延道:“你要我去送死,我耍你一下又怎样?”
花精道:“我几时要你去送死?”
江延道:“那净魂草是大鳄鱼伴生之物,但去寻时,一定脱不得它口,岂不是送死?”
花精道:“未必就是它伴生之物。”
江延摸出钩爪,道:“那好,我把你放下去,你自去寻。”
花精急道:“你……你不是男人。”
江延伸出食指,微微摇动,道:“要注意措辞哦,我不介意证明一下。”
花精又急又怒,背转过脸,再不与他说话。
江延却就取出赤霞珠,含在口中,默默然修炼起来。
不觉得时辰转过,外面天光又暗,到了晚间。
江延凭着那赤霞珠,一日之间,竟就贯穿了第七条经脉。
他只觉浑身真气涌动,站起身时,一拳击在石壁之上。却就打的那石壁龟裂,凹下个近一寸深的拳印。
江延看时,想起那日吴剑打的拳印,不由暗想:“我若开辟第八条经脉,凭着绝情术,便能与他较量拳脚。只是他若拿剑,我却万万不是对手。”
他终究是修炼时间太短,积淀太少,纵然急于求成,也没什么成的。
想到吴剑,不由皱眉,缓步走到洞口,望那石壁时,只见一大片月光,倾泻在那石壁上。
自古对月最伤人。江延虽不曾对月,却也明明的望见月光,如一层秋霜,清清寒寒的。
想到吴剑,这个刚认识了几天的好朋友。想到自己跳崖时,上方传来的一声大喊。想到他被人捉去,正不知经历何等的磨难。江延望着月光,只觉五内俱痛,心如刀绞。
他摸了摸裤子上别着的钩爪,望着对面的绝壁,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我要不要去救他?”
这个问题又哪里要想?他若真能救时,早已去救了。
只是朱砂门众人,本就高手如云。如今又多了一个吴副堂主。便十个江延一齐上,救不出吴剑不说,还要搭上自己。
身边忽然多了道倩影,花精站着他旁面,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转过他,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在担心什么?”
原来女子心思敏捷,花精又是女子中的女子,自然早已看穿他所想。
江延看时,只见那张吹弹可破的玉面,叫月光一照,便添了几分银辉,竟有些圣洁之意。
江延转过身,仍旧看那月光,道:“一个好朋友。”
花精道:“他怎么了?”
江延道:“被敌人捉去,生死两茫茫。”
花精道:“你要去救他?”
江延道:“我是个治水境小修士。对方有三个补天境。”
花精道:“那岂不是送死?”
江延转身,望着花精的眼睛,道:“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样?你会去送死吗?”
花精直视着他,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