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道:“没有方才好看。”
花精一愣,旋即醒悟,却就嗔怒,挥粉拳来打,早被江延捉住手腕,扯将过去。
两人到洞口,江延便摸出钩爪,望那上方一抛一扯,崩直了绳子。
却就一手搂着花精,一手扯着绳子,施展出飞檐走壁的本领,直往上去。
其实那花精本事大的很,徒手也能上去,只是她非要让江延抱上去。
江延虽觉麻烦,却也不厌烦,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大抵世间男女相识相知,起初时都这般甜甜蜜蜜,相偎相依,恨不得永不分离。
那是全凭着先天一点真心,彼此爱慕。
及至后面,受世间诸多后天之事烦扰。先天入于后天,一点真心化为妄心。或生厌烦,或生嫉妒,或生嗔怒。种种多般,都是愚钝迷根,直把金玉良缘,毁做各奔东西。
间或有朝一日,忽然真心发现,悟得从前所为,俱是妄心作祟,便有追悔莫及之意。
是以古人云:“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然而当斯之时,玉女已入他人怀,郎君早将佳人抱。悔化为恨,恨又绵绵,苦不堪言。
上根之人,不为后天所迷,自然无此苦恨。
中根之人,纵有此恨,却能点检从前面目,去伪存真,点化妄心,复归真心,再去爱人,亦不失为浪子回头。
下根之人,则至死不悟。将此苦恨,尽翻作风尘。向那风月场中,肆意妄为。凭着一腔子虚情假意,每日里逢场作戏。直把道德仁义,抛在九霄云外。人格人品,踩的稀哗烂碎。又与畜生何别?
那绝壁飞快的落下,江延抱着花精,一边走,一边看那绝壁。
彼时日出东方,天光照耀,那绝壁情形,尽收江延眼底。
江延看时,只见那绝壁上,稀稀散散的长着不少松树,俱都斜着伸出头来。
他就暗自庆幸,只想:“若不是这些松树,我却没命了。”
走了半个时辰,走望见崖顶,江延就把钩爪一甩,甩在悬崖顶上。扯着绳子,搂着花精,须臾跳在崖顶。
却就放开花精,仔细看那地上,似在寻找什么。
花精道:“丢了多少银子,就找成这样?”
江延道:“我在找痕迹,或许能确定他们望哪个方向去了。”
花精闻言,却就俯身,蹲在地上。用手摸那草时,那满地的草都转了方向,直指着她。
江延看的目瞪口呆,这才想起花精说过,她能与花草交流。
少倾,又见花精指尖,流转出几道绿光,如水一般,流淌在那些草上。
花精站起身来,对江延道:“他们去了北方。”
江延道:“北方哪里?东北还是西北?”
花精道:“往东一点。”
江延沉吟一二,望向东北方,皱眉道:“东北……”
花精道:“郎君何故皱眉?”
江延道:“西南得朋,东北丧朋。我怎能不皱眉?”
花精道:“若如此,倒不如不去了。”
江延皱眉,道:“一定得去。”
顿了一顿,接着道:“再问问,他们去东北方做什么。”
花精道:“这个却问不出。”
江延道:“那是为何?”
花精道:“花草乃蒙昧之物,我虽能与他们交流,却不能教他们说话,只能隐约感受到方向罢了。”
江延微微点头,道:“这才对,不然,你这本事,也太吓人了些。”
花精微微一笑,两人便即往东北方走。
一路上,花精与那些花草问路,两人不断的调整方向。
江延暗自庆幸,若不是带了花精同行,这小界这么大,光是寻找吴剑就要寻上半年。
他算了时日,离他掉下悬崖,只有一天两夜。
朱砂门众人行路,一定要歇息,是以他便猜测:“那一晚他们抓了吴剑,一定要歇一宿。第二天赶路,赶一天的路,估计又要歇一宿。”
“倘若中途遇着城池,那么一定要停下来。”
“也就是说,他们最多走了一日的路程。”
江延想到这里,心中一跳。却原来他已走了半日路程,只要方向不错,那么多则一日,少则半日,便能追上朱砂门一行。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喜又忧。
喜的是能确认吴剑的安危,忧的自然是要虎口拔牙。
花精看穿他的忧虑,便道:“郎君莫要忧愁。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出发之时,她苦劝江延不要来。及至此时,她却又拿话来宽江延的心。
她终究是补天境修为,底气比江延足。
江延微微点头,收拾精神。往前走时,也不要半日,只走了两个时辰,却就早已望见一座大山,屹立在地平线尽头。
第三十九章 铃铎惊风起(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