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时,原来那空中有根绳子,被吴剑扯在手里,另一头却是个钩爪,卡在高处的山石上。
原来这就是吴剑的计划,开动机关,引来追兵,在凭着钩爪荡回大铁笼中。
江延不由道:“这就对了,我认识的那个吴剑,可不会把自己困在屋里。”
忽又听得喊杀声。看时,原来是那三个阴灵,见他上楼,便即逃了。逃到外面,见吴剑要荡到大铁笼上,便即冲杀过去。
这三个阴灵走的早,早已冲过那梯子,却就使个坏,把那梯子砍断了,叫江延回不去。
江延骂道:“好贼!”
却摸出钩爪,觑着一块石头,算着距离,往上一抛一扯,绷着那绳子,就往下荡去。
“锵!”
一锤定音般,那大磨响了一声,再不响了,却原来是那铁笼子被吊了上去。
那一声落下,吴剑便已荡到铁笼子上,只见那执弓阴灵,正站在上面,直勾勾的望着他。
九十九拜都过去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嗦,吴剑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最后还是出了意外。
他一屁股坐在铁笼子上,抓着那铁条,浑身虚弱,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对面那个执弓阴灵,缓缓张弓搭箭。
吴剑闭上双眼,满脸绝望,说不得,眼角竟流出一滴泪来。
“嗡!”
弦声响处,劲风贴耳。他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是被箭羽蹭了脸。
他睁开眼,道:“你这厮箭法也太烂。”
那执弓阴灵闻言,将手往后一指。
吴剑转头看时,只见那后面两个阴灵扑来,地上却又躺着一个,脑袋上插着一支箭。
吴剑惊愕道:“你……”
那执弓阴灵道:“他要救你,我自然也要救你?”
吴剑闻言一惊,正要说话,只听得后面两个阴灵,喊杀声渐渐近了。
他转头一看,只见两个阴灵飞奔而来,却又不断变换阵型,却是被射怕了。
一个阴灵道:“比先,你这个软骨头,竟敢做叛徒!统领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执弓阴灵,名叫“比先”,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箭法不好!”
那两个阴灵哪里肯信?须臾奔到近前,抡刀去砍吴剑。
吴剑彼时浑身无力,只能闭目待死。
比先上前,手中长弓挥舞,格开这一刀。
吴剑见状,却就伸手去解那索道上的扣子。
彼时那铁笼子在高处,但凡那扣子解开,取下那铁疙瘩,登时就能远走高飞。
眼看他就要解开那扣子,却听比先道:“等一等他!”
吴剑道:“他在哪?”
比先挥弓,挡开一刀,下巴望前一点,道:“那不是?”
吴剑转头,只见那月光之中,一个少年,赤着上身,直飞过来。
他望见江延的脸,却好似想起什么,转回头,喃喃道:“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比先道:“他这般救你,你却说‘怎么会是他’?”
吴剑像是陷入了回忆,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手中不自觉的解开那扣子。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铁疙瘩分开,落在铁笼子里。
那铁笼子在高处,失了阻碍,便一跃而下,速度奇快无比。
江延身在空中,荡到铁笼子旁,正要飞脚去踢那两个阴灵时,那铁笼子忽然一动。
江延只觉脚下一滑,已然跌向深渊。千钧一发之际,他伸脚一勾,可可的勾住一根铁条,倒挂金钩似的,挂在笼子上。
那铁笼子往前走,江延倒挂在后面,手腕轻轻一抖,收了那钩爪。
原来那铁笼子忽然开动,上面几人都摔倒了,死死的抓着那铁条。
江延看时,只见吴剑背对着他。又有一个阴灵正执着刀,缓缓砍向吴剑脑袋。
江延左脚勾住铁条,右脚一蹬,腰身一扭,却就站起来,抓着那铁条,往前看时,只见一个阴灵的脚骨,却就扯住,望后面一扯。
那阴灵死死抓着铁条,哪里肯松手?被江延扯了三下,惨叫一声,竟被拦腰扯断了。
江延扒着铁条,往前爬时,那剩下一个阴灵道:“饶命!”
江延一把扯过那阴灵,抓在手里。
那狂风呼呼吹着,那阴灵丢了武器,手脚乱甩,只情喊救命。
江延抓着它,深深望了比先一眼,随手一抛。
又见吴剑背对着他,即便到此时,也不转过头来,便好笑道:“吴剑,你怎地变了大姑娘?”
吴剑仍不转头。江延看那背影时,心头忽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