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点头,道:“你们一定将吊桥升了起来,好啊,又是一招关门打狗。”
陈无风道:“你再猜猜,哪里出了问题?”
江延想起他说,曾见过吴剑和吴副堂主。心中早已猜到七八分,便道:“只怕是有人做了黄雀。”
陈无风闻言,惨笑道:“打的好算盘,终是落空亡。”
江延道:“是朱砂门的人?”
陈无风点头,咬牙道:“这些人也不知怎地,竟好似掌握了我们全盘的计划,一直躲在暗处。”
江延想起吴副堂主,想到那一晚,朱砂门的人无缘无故的出现,将他逼下悬崖,带走吴剑,也咬牙道:“只怕是有内鬼。”
陈无风闻言,浑身一颤,道:“无雪不会做内鬼,无炎也不会……”
江延道:“吴剑的叔叔,高居副堂主之位。他都能做内鬼,谁还不可能做内鬼?”
陈无风闻言,肩膀微微耸动,脸上哀怒交加。
江延默然不语。却又想到那一晚上,吴剑得知吴副堂主是内鬼时,那种又痛恨又悲切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
却见陈无风握紧了拳头,发泄似的道:“我不甘啊!败在敌人手里,我心服口服。可败在内鬼手里,比杀了我还难受!”
江延想到吴副堂主,不由按紧了腰间长剑。
花精伸出手,按在他手上,柔声道:“郎君,你要杀谁,告诉我便是。”
江延伸出另一只手,三只手叠在一起,道:“我自出道,还不曾杀人。”
良久,陈无风平静下来,收拾精神,却又坐直了腰。
江延道:“这只黄雀,是如何下嘴的?”
陈无风道:“又稳又准又快。”
江延道:“怎样稳?”
陈无风道:“一下冲出六个人。中有三个补天境高手。”
江延心知,那三个补天境高手,一定是周长老与吴副堂主,还有那个身穿便服的老者。
却又奇怪道:“怎地是六个,不是九个?吴剑又去哪了?”
陈无风道:“我便是那时看见他的。他手脚被绑缚,身边有两个身穿便服的青年人。”
江延暗暗攥拳,道:“他看起来好么?”
陈无风道:“好的很。”
江延略放下心,又道:“又是怎样狠了?”
陈无风回忆道:“我们与那三个阴灵争斗,凭着小风雷阵,已然打死了两个小统领,只有那大统领还在苦苦支撑。”
“我觑着破绽,放出一记怒风,刮在那大统领肩膀上,顿时刮去他一条胳膊。”
“那大统领惨叫连连,却死战不屈,拖着一条断臂,又与我们斗了十来合,却被无雪冻住,行步差池之时,被我一剑斩了项上人头。”
“我正要上前查看,忽然听见那屏风之后,有人拍手。”
“那周长老便当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那便服老者,吴副堂主,冯三儿,两个朱砂门弟子,又有两个便服青年,左右夹持着吴剑。”
“我当时大吃一惊,不知他们何以竟在屏风之后。”
“我问他们意欲何为,他们说想要龙鳞。我虽然万分不愿,却也晓得轻重,便答应留给他们,只要放我们离去。”
“谁知那冯三儿,话音一转,谈起那一统许弋县修行道的事儿来。”
“我当时客客气气的问他,究竟要怎么样。他却要我交出武器,向他们投诚,再立下誓言,誓死效忠铁剑堂。”
“我陈无风行走修士道,几时受过这样折辱?当时便一口回绝。”
“那周长老就说出敬酒罚酒的话来,一拥而上的杀来。”
“我们三人明知寡不敌众,却还是维持着小风雷阵,与他们争斗。”
“那周长老的朱砂门神通,阴狠毒辣。吴副堂主的剑法,也是大开大合,势大力沉。但三大门派积年相交,对彼此的招数都通晓些,是以还能应付。”
“只是那便衣老者的招数,乃是控火,那就不曾见过。”
“那小风雷阵固然精妙,却也有破绽。对方一拥而上,我们却顾不得破绽。不上十合,就被他打破阵法,擒了无雪无炎。我凭着师传法宝锋锐,杀出一条血路,却也挨了几掌,身受重伤。”
陈无风身受重伤,身子虚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面色已然白了。
江延道:“慢些说,换口气儿。”
陈无风点头,在那里喘气儿。
江延道:“我倒真是好奇,这样的情况,你竟然还能逃出来。”
陈无风道:“我做事总要留退路。若没有退路,便十成的把握,等闲也不会做的。”
江延闻言,想到自己一路走来,几次都无路可退,不由暗暗的留心。
陈无风缓了口气,接着道:“我其实也不想逃,师弟师妹被捉,我便战死也应该。只是想到师恩未报,便拼死逃出来,迎面又遇着回来的阴灵。”
“我便走另一条退路,跑到那索道附近,进了个大铁笼子,一路滑下来,却遇见了你。”
江延知道他说完了,便道:“为何朱砂门的人不来追你?只有阴灵追你?”
陈无风道:“我逃到另一条退路上,他们也要跟来,却被潮水般的阴灵挡住。”
江延望了比先一眼,比先与他眼神相接,却就点了点头。
江延思索道:“如此说来,他们还在宫殿里。”
陈无风道:“他们要取龙鳞。”
江延道:“龙鳞在哪?”
陈无风道:“那宫殿之下,有一个岩浆湖。龙鳞便锁在岩浆上。”
江延皱眉,道:“锁?”
第四十五章 终是落空亡(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