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气如此厉害,若不是我伏了万载寒玄气,早已冻毙了。”
“只怕即便是补天境高手,若掉进来,也挨不过一时三刻。”
“如此,倒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了进来,那老头却没跟进来。”
江延脑子灵活,心思敏捷,顷刻间便相通了其中关节。
“外面情况紧急,我得想个法子出去才好。”
想到这里,却就望着上方的坑洞,猛的一跳,又伸手一够。
“啪!”
他一巴掌拍在那坑洞上,想要扒时,那冰壁滑溜溜的,却哪里能够?
他又跳了两次,只是扒不住。却就拔出腰间宝剑,跳起来,望那冰壁上一刺。
那宝剑自入他手,一向里劈金斩铁,无往不利。此刻刺在那冰壁上,却只有一个白痕。
江延落在地上,悻悻的看了那冰壁一眼,暗想:“这冰也太硬太厚,左右上不去,倒不如趁机修炼一番。待我破开治水境界,再试试看。”
就收了宝剑,盘腿而作,在那冰窟窿里,定性存神,返观内照。呼吸吐纳,修炼起来。
彼时他已开辟七条经脉,俱属奇经八脉。此刻在冰库之中,借着那龙鳞寒气,修炼起来,真个一日千里。
不一时,竟就破开第八条经脉,连个瓶颈也没有。
第八条经脉破开,万载寒玄气登时暴动起来,如惊涛骇浪般,在他周身经脉中澎湃翻涌。
“轰隆隆……”
江延体内,雷声隆隆。那是寒玄气在流转,在奔腾,在肆虐!
江延返观内照,看时,只见周身无外无内,俱是寒气。充斥表里,周流六虚,无所不达。
他睁开眼,攥紧拳头,只觉气力大增。
却原来他开辟第八条经脉,已能运真气于掌指间,故此气力大增。
他松开拳头,运转神功,竭力将寒玄气望掌心逼。
须臾,他手掌掌心处,浮现一点寒霜。
江延收气,那寒霜便即化去。
若是旁人,突破境界,此时早该跳了起来。
江延却不同,他收起那寒霜,皱着眉头,站起身来,自语道:“这般容易的突破,连个瓶颈也没有,未免根基不牢。”
老道士曾告诉他,修行路上,难行处正当行,难渡处正当渡。翻山越岭,渡河过江,历经千难万险,大道自然成就。
若一路坦途,无甚波折。那便是走岔了道,走了下坡路。
他想到这里,定了定神,却又盘腿坐下,定性存神,返观内照。
内观时,只见周身灵气通达表里,无所不至,那是开了奇经八脉的缘故。
他就运转神功,将那灵气都收回丹田大渊。又以意念,在那丹田壁上,开了个小口子,直通向十二正经中的手少阴心经。
那气出了口子,直往手少阴心经去,须臾到了,却钻不进去。
江延便小心翼翼,御着那气,一点点的,往手少阴心经里钻去。
原来他开辟奇经八脉,还觉不够。还要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十二正经也突破了。
只是这样一来,未免就有“大炮打麻雀”的忧患。
何为“大炮打麻雀”的忧患?他彼时身处治水境大圆满,周身灵气厚重,绝不是刚开辟一条经脉时能比。
但他那十二正经,一向里不曾开辟,颇有些脆弱。
他以自身厚重的灵气,去开辟这脆弱的经脉,稍有不慎,就会落个经脉毁断的下场。
“难行处正当行,难渡处正当渡。翻山越岭,渡河过江。历经千难万险,大道自然成就。”
老道士的声音,在心头回响。江延定着神,仔细御使真气,一点点的开辟那脆弱的经脉。
洞中无日月,他打坐在一片梦幻的蓝光中,存神修炼,也不知到什么时候。
且说花精、陈无风、盖二一行人,眼看江延被那便服老者追赶,须臾没了影子,都不禁暗暗忧虑,都想:“他一个治水境的人,叫人家一个补天境的人追赶,哪里还有命在?”
花精想到这里,只觉五内俱焚。却就转回去,拿过那剩下的“豆腐纸”,取出一根针来,在上面点了又点。
又去撕扯,不一时,便撕出一张翅翼状的纸衣,与江延那张一模一样。
盖二道:“你要做什么?”
花精道:“我要去救他。”
陈无风道:“这岂不是买一送一?你莫要冲动,我们再仔细观察一番。”
盖二也附和道:“不错,还是再看看,再做决断。”
花精哪里理会?早将那纸衣披在身上,径直走了。
陈无风皱眉道:“我原来还好奇,她这样一个奇女子,怎地就委身于他?却原来是一样的性子,脾气相投。”
盖二道:“唉,对面两位补天境高手,又人多势众,吊桥又没了。这样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陈无风道:“太过感情用事!”
忽听得对岸上,冯三儿大声道:“陈无风,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我去陪你师妹了!”
陈无风闻言,目眦欲裂,道:“畜生,你敢!”
冯三儿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冯三儿自幼喜爱丹青,来日却要送你一张侍女承恩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