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淫忍着疼痛,眉头紧皱地盯着恒山,心头一股怒气窜出,双目圆睁,似铜铃炯炯,可他还是深吸口气,平淡地道“罢了,渡人不如渡己,这恨已种,心魔已生,我自要你断我红尘烦恼!”
连着几个穴位点去,忘淫伸出带着血洞的手,握住谣诼谓,抡起于三尺额头,后脚一蹬,身影一晃在恒山跟前,猛然一劈!
轰!
破空而碎的除了谣诼谓在空中劈裂空气的爆音,还有恒山骨头碎裂的哀嚎!
音浪殆尽处,有一人手持带血的长棍,冷冷盯着下坠的身影,横扫一眼前方,理直气壮地道“我非渡人,而乃渡魔!”
“四哥!”
忽而断魂宗一边传来一声女音,衡山一跃而起,接过狼狈不堪的恒山,怒目相视忘淫,冷冷道“说什么出家人?你这秃驴倒是如此狠辣!”
“非也!渡人为佛,佛不渡魔,施主既不能放下屠刀,便不觉是谓能渡者!”
忘淫不屑置辩,同样冷声回答。
“着!梵音门倒是好本事!不过想让我断魂宗认栽可不是那么容易!”
泰山剑斩一招,与忘生浮渡杵硬接一式,二人虎口隐隐撕裂脱皮,透出血迹。
泰山心急如焚,眼见自家兄弟受伤在侧,自己却被这和尚缠住,不由怒气丛生,举剑毫无章法,真气随意几分挥砍。
面对泰山突如其来、毫无章法的剑,一时倒令警惕性极强的忘生忘了神,招架之间,竟被泰山一剑划破了衣襟,吃了一剑,大臂处挂出彩来。
忘生忽地心头大震,细想不明为何会有如此情形,原本势为劣处的泰山,此刻一见剑上之血,大为受用,自信满满地再一次挥剑如雨般砍去。
泰山一边乱法以正章法,心思却早已不在忘生身上纠缠,趁着忘生慌神之际,兀的腾空一剑乱舞而去,以虚乱实,忘生分不清虚实,忙心神汇聚在一处,迎接此时飞来的剑。
剑还未近身,剑气已散,剑意没然,而泰山早已抽身逃离,奔袭忘淫而去!
剑随人动,人随风逝,忘淫正低头看着直直下坠的恒山,心头之恨仍旧不能平复,他思付暗叹:糟了!心神不稳,道心受损,这是心魔滋生的征兆!
打定主意,即刻双目闭上,视听皆尽闭塞,将心神放与脉络深处与心头恨意做较量,丝毫未表察觉远处奔袭而来的泰山!
剑即刻斩身,忽听周遭“铛!”的一声巨响,众人被震的耳目皆失,一阵颤动,泰山只觉眼前一黑,虽只有瞬间,然而待他回神之际,本欲斩首的忘淫已然被另一个僧侣携走。
只见那人将忘淫放置在旁,一手持一根七寸圆棒,一手持圆铜锣一面,静静细看,并不觉有何出奇,但泰山与其他兄弟姐妹皆是忌惮地望着他。
忘非时扬了扬手中的打更棍与铜锣,嘴角嘿嘿一笑,携着棍在胸前一手合十,微微作揖道“施主,何必呢?”
“打更棍!阁下必是八忘僧之一的忘非时了!这一声携雷风鸣好是气派,竟令我一方诸人皆是失神片刻!”
待看清来人手中之物,泰山已然知晓此人身份何人,回想方才被震得片刻失神,不由暗自咂舌吃惊,更加警惕。
“施主谬赞了,贫僧不过日常在门中打更报时,上不得台面……”
忘非时摇头一笑,慈眉善目的模样十分谦虚,喜怒二字与他似乎只有一字锁在眉心,除喜之外丝毫未有其他表情!
泰山知道自己吃亏在前,不便过多纠缠,忌惮地纵身一跃,来到恒山身边。
恒山伤势已被控制,虚弱不堪的模样与之前嚣张的样子大为不同,泰山悲戚的叹口气,忙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递在恒山嘴中。
“咳……咳……”
几声咳嗽带着血,恒山艰难地眨眼,嘴里忽张忽闭,似乎有什么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四弟不必多言,静心养伤便是,这八个秃驴僧交给兄弟姐妹们!”
泰山狠狠转头,盯着对面横立一排的八忘僧,忽地朝下方吼道“七情何在!”
空中之下有七人闻声望去,扬起手中兵器带走几个归剑门弟子性命,齐声道“师兄,我等皆在!”
“断魂宗七情听令!布七杀阵!”
“我等领命!”
话音刚落,有七道流光残影从地面泛着波澜而来,声势赫奕,破空音滚,来人各在一方,将八忘僧团团围住。
七人站立姿势处,只见以为首之人,仿佛七颗 有光星辰闪烁,从头至尾处,七人攻守兼备,好似夜间天上在位北斗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