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安弥生已经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瞪大着眼睛,自言自语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木族居然研究出了如此之法,实乃了不起!”
木科达听闻安弥生的夸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小意思,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众人闹着,混沌将阿飞拉到了一边,用没有了羽毛的翅尖,点指了一下地上的龙威金月斧:“会用吗?”
阿飞摇了摇头:“记忆太凌乱,我只当是劈砍用。”
“呵呵呵;”混沌听闻笑了起来:“其中奥秘你自己琢磨,我先教你如何将它收起来,你且听着诀。”
混沌低声念了一段口诀,对阿飞晃了晃翅膀,示意他尝试一下。
阿飞点了点头,抓起龙威金月斧,低声念叨了一遍混沌说的口诀,紧接着阿飞手上一轻,大斧化成了点点金光,飘入了阿飞的右手掌心中,消失不见。
阿飞呆住了,看了混沌一眼,又尝试了一遍口诀,龙威金月斧便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阿飞大呼神奇,又尝试了几遍后,将大斧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混沌的背:“那么我们先走了,毕方你多上点心。”
混沌轻点了两下翅膀:“放心吧。”
阿飞转身,对三人招了招手:“事不宜迟,走了。”说完,便朝着千墨山的方向走去。
三人听阿飞的招呼,连忙挥别了安弥生,快步跟上了阿飞的速度;不多时便来到了四方空间中。
阿飞捏起下巴,盯着空间中的圆石台看了半晌,伸手在胸前一拂,金灿灿的龙珠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三人在他身上见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此时也已见怪不怪了,静静站在一旁,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阿飞捧着龙珠,放在了石台上,口中轻吐出一口气。
龙珠受到阿飞吐出的气,龙珠中的金色开始了流转,宛如激流一般。
随着金色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空间中被几人重新点燃的几只火把,也刹时间熄灭,石壁中传出轻微隆隆声响。
三人忙向四周打探,只见四周墙壁微微震动,出入的洞口处,黑色的土砾滚落下来。
震动没有持续太久,便停止了,龙珠中的光芒突然亮了一个度,投射在四人正前方的石壁上,依稀显示出了一个石门的影像;影像逐渐变得真实起来,不过一会,一个真真正正的石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阿飞对着石门上重重一脚,将门踹开,转身对三人招了招手。
三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跟在阿飞身后。
门后是一个黑暗狭长的甬道,两壁粗糙,似是人为雕凿过,向前曲折延伸。
四人一进入甬道,身后的石门便发出一阵轰隆隆声响,缓慢合上了,甬道中变得更加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木瑶和木科达同时凝聚了一个光团在手上,一前一后,将四人的路道照亮。
前行半个钟头左右,前方的路道逐渐变亮;甬道的尽头也出现在了不远处。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洞口,里边光线昏暗,但依稀能看清;洞口处,蒙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透明屏障。
三人仔细端详着洞口的屏障;沙安阳大感好奇,伸手去按了一下屏障;这一按,他的手竟然直接陷了进去,一股冰凉湿润的触感,从手上传来。
沙安阳一惊,连忙将手手抽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这是啥啊!”说着,他朝自己的手上看去,只见手上并无异状。
“龙池池底,上边就是神龙宫了。”阿飞答道,说着话,伸手搂住了木瑶的腰,率先进入了龙池池底;惊魂未定的沙安阳和木科达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了进去。
身子穿过屏障,一股冰凉的感觉传遍全身;沙安阳这个时候才细细感受了一下,的确是水的感觉,兴奋地对木科达嗯嗯比划着手势,吐出了一连串气泡。
阿飞带着木瑶一路向上,迟迟不见沙安阳和木科达跟上来,低头看了一眼,见到两人互相比比划划,开口喊了一句:“别瞎比划了,赶紧上来!”
沙安阳在水中听见阿飞的声音,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心想龙池水可能与其他水不同,便也张开嘴说话;但他将最张开,还未等话说出口,大量的水便涌进了他的口腔。
被水一呛,沙安阳的气也全部吐了出来,惊慌失措地甩手蹬腿,重回到甬道之中,张嘴吐了一大口池水,剧烈咳嗽起来。
木科达见状,也赶忙跟了出去,替他拍打着背部,将呛进气管的水震出来,自己也顺便换一口气。
休息了片刻,沙安阳对木科达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了,两人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又回到龙池水中,手脚并用朝上边游去。
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落水身,阿飞带着一阵涟漪向下游来;到两人身旁,一手抓住一人,双腿蹬动,很快便带着两人浮出了水面。
一出水面,沙安阳和木科达就长长出了一口气,剧烈呼吸起来;再看阿飞,呼吸平稳,与无事人一般。
阿飞翻身上出了水池,伸手将扶着石壁休息的两人一起拽了上来。
休息了片刻,四人便动身离开神龙宫,去往南极天火所在的城。
根据安弥生所叙述,安族所在的城名为弥生城;以神龙宫为坐标,向西南方向直行,不假时日就能看见。
而木族,也正好在神龙宫的西南方向上,木科达便提议,先前往木族补充些行程所需物资。
三人点头同意,由木科达领路,朝木族方向去。
三人没有代步工具,便只得徒步前往;神龙宫与木族之间相距近千里路程,即使以阿飞与沙安阳的脚力,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三四天,何况木瑶和木科达。
想到这里,木科达就是一阵“绝望”;他们离开得匆忙,并未带取食物与水,只有阿飞和沙安阳的腰间,别了个水袋子;但这些水也不够坚持多久。
沙安阳不愿听木科达抱怨,拍了他一巴掌道:“走一步看一步了,你现在少说些话,也不容易口渴。”
行至黄昏,木瑶和木科达便早累坏了,纷纷原地蹲坐下来,对脚步匆匆的两人挥手叫喊。
两人皆转头回来,见他们面露疲惫之色,只得先暂时休息下来;等待天亮再继续前行。
就如此行了三日,也不知到底走出了多少里路,眼前身后,依然是荒茫一片;四人三天没有进食一口东西,阿飞和沙安阳两人水袋子中的水也被喝完了。
因为饥饿干渴,木瑶干脆已经走不动路了,被阿飞背着往前;体力较弱的木科达也被沙安阳搀扶着,跌跌撞撞往前。
“完了、完了、咱们、要死在、这、这大荒里头了、”木科达有气无力地边走边道。
沙安阳饥渴至极,心情颇为的烦躁,此时又听他的丧气话,更加恼意十足:“你不要说话!说得越多,死的越快!”
此时的四人,只盼着天降一场大雨,解了干渴之急;但是天公不作美,越是期盼下雨,太阳就越是灼人。
又行两日,木瑶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木科达的嘴里也妮妮喃喃,说着胡乱的话语。
沙安阳皱着眉头,咧着嘴,朝着天上的太阳望了一眼,骂道:“沙皮姥姥的!真想把它给打下来!”
阿飞没有回话,朝着远方极目远眺,只见到远处沙尘之中,隐隐约约显露出来一个似是部落的轮廓,当即指给沙安阳和木科达看。
两人听到阿飞的话,都是精神一震;特别是木科达,先前还跟快死了一般说着胡话,听见有部落时,脑袋跟绷紧的兽筋被松开一般,噌一下就弹了起来。
盯着似是部落的轮廓看了半晌,沙安阳嘿嘿笑了起来:“沙皮大爷爷的!终于要到了!”
但木科达看了半天,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转变:“等一下,那不是我木族部落。”
沙安阳听闻,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咋舌道:“怎不是?怎不是!”他当然知道,木科达话出必有因由,但此时他宁愿自我欺骗,也不愿意去相信木科达的话。
木科达想要给沙安阳解释,如何判断前面不是木族部落时,阿飞开口道:“先别管是不是木族,先过去再说!”木科达只得把话憋了回去。
脚步加快,远处的部落也越来越清晰了;从外观上看去,那正是木族部落。
沙安阳这时候更加兴奋起来,对着木科达的背后就是一巴掌:“你看!我说什么!”
木科达见到了木族部落,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眉头紧锁起来:“不好!木族出事了!”
说着,木科达就挣脱了沙安阳的搀扶,跌跌撞撞朝部落跑去;沙安阳和阿飞对视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但见木科达神色紧张,也连忙跟了上去。
木族部落中,已是一片狼藉;四色旗帜尽断,徒留着半截未烧完的旗杆矗立;房屋大部分也已经坍塌,四周凌乱地分布着战斗过的痕迹;整个部落,再不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