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这里到沈州之间可还有险要之地?“
程海瑞思忖片刻答道:“前方大约三十里处有一地名为龙渊涧,两侧具是悬崖峭壁,谷中窄处仅够一辆马车通过。而此涧之后十里处又过一山名为虎丘林,这地树木参天,灌木密集,常有虎豹熊狼出没,若不顺着官路走,常人必定迷路。”
答完问话,程海瑞小心地说出心中所想试探道:“前路难行,再加上夜间赶路,若是再遇歹人埋伏的话凶险非常啊。不如我们退回黑山卫明日再去沈州吧?”
车中之人未理他的问话直接吩咐道:“车队先停在这里休息,你派人快马赶回黑山卫,就说奉我之令叫他们前来戍卫。”
话音一落,车帘掀起,一枚纯金腰牌从车窗里抛了出来。
程海瑞双手接住腰牌,起身答道:“是!”接着整理衣襟向车队后面跑去。
此时此刻,那四枚箭矢所发的山腰间一块巨石后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山下的动静。当看到车队并未慌乱,那看似带头的武将好像还在和车里的人对话时此人筋起鼻子语带寒意的自言自语道:“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被我遇到,必取你的狗命!“话一讲完俯身捡起地上的箭筒,转身钻入密林,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也同在今夜,一个时辰后,三十里外龙渊涧的峭壁上一名全身黑衣的探子气喘吁吁的走上崖顶。
“主人,您吩咐我监视的车队在三十里外的太子河边停了下来。“黑衣探子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哦?为何停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探子称为主人的男子同样一身黑衣,头戴黑纱垂丝斗笠,从外看去不见真容。
“好像是车驾遇袭,那最前面的马车被射了几箭。“
“几箭?只有几箭?“
“是的,虽然离的远看不清几箭,不过那射去的箭与众不同,袭来时会发出簌簌的口哨声,我只听到了大约三四声。“
“那车上的人怎么样了?死了没有?“黑衣斗笠男急忙问道。
“那车裹的严实,看不到里面,不过车队并未慌乱,看样是没死。“
“唉。“斗笠男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时斗笠男身后又一位面带黑布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上前来说道:“爹,那车队停了下来,若是他们被吓破了胆,留在当地扎营,我们再在这埋伏岂不是一场空等?“
“恩。“斗笠男沉吟一声,乎觉有异接着向跪在地上的探子问道:”你说那几箭过后车队并没有慌乱?“
“是的,我亲眼所见,只有刚被袭的时候领头的将领手足无措接着便一切如常了。”
听完此话,斗笠男神色一凝说道:“难道是我们走漏了风声,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们早有准备?“
“爹,难道我们之中有内奸?“黑衣男子连忙问到。
“应该不会吧。“斗笠男语带犹豫不敢确定想了一想接着说道:“我们此次行事并未告知京中的几位神佛,而他还没进这沈州城呢,如何在我们身边安插内应?”
“是啊。”蒙面男子同是不解。
二人沉默片刻后,斗笠男回头说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无论如何今夜是没有机会下手了,吩咐下去,叫所有人撤回城里,打扫好设伏之处,莫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蒙面男子得了命令转身而去。
待男子走远,斗笠男对面前的探子低声说道:“还要再辛苦你回去继续跟着车队,只有你认得密使,若是再有什么消息传出立刻带回来。不过一定要万分小心,密使的身份要是暴露了,那你我的小命,哼哼。”
“主人放心,除非密使主动联系,否则我绝不靠近。”
“恩,去吧,万事小心。”
探子身形逐渐消失,石崖之上只剩斗笠男一人。淡淡星光之下,他拔出腰间佩剑横于胸前,忽地抖起手腕,顿时剑走龙蛇,脚下生风。一剑挥出,面前一块青色巨石竟被拦腰斩断。他走上前去,运剑如笔,提撩挥砍过后石沫褪去,那被砍下的巨石之上一个深足三寸的死字赫然其上。
“哼,我管你什么王孙公子,漫天神佛,到了我的地界就得全看我的脸色,要是敢动我手里的肥肉,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来下酒。”他说完长剑入鞘接着抬起一脚踹在巨石上,竟将巨石径直踢下了悬崖。
轰!片刻后一声巨响从石崖下传来又向远处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