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玉蟾山上土匪老大于小飞。
其实说来,于小飞曾经还是大小姐乔玉的同班同学,他们家也是江阳四大家族之一。
小于他爹老于当年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军阀,后来被追杀,不得已带着全家和一帮弟兄躲到了玉蟾山上落草为寇。
于小飞虽然成了土匪头子,但他有个原则,不抢穷人,不抢近处的乡亲,所以这么多年来,在地方上的名声并不是特别坏。
大家都知道人家是为了要活命,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每次有官府派兵前去围剿,有些乡邻甚至还跑去跟他们送信,让他们早作防备。
加上玉蟾山道路险峻,山高林密,易守难攻。
因而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从容应对。让围剿他的人每次都落空,既恨的牙痒,又无可奈何。
随着时间的推移,于小飞已经开始悄悄的派人到各处去做生意,开赌场什么的,以拓宽生存道路,改变靠抢才能为生的生存模式。
最近两天于小飞老妈陆夫人身体欠佳,于是于小飞便叫于老二带着一帮弟兄,下山去请大小姐乔玉上山为老妈看病。
没想到这些家伙下山来不是用请,而是用抢,把陆小飞气的破口大骂。
只见他从白马上下来以后,对着于老二就是一巴掌,然后指着他说:“你们这帮家伙,快放下你们手中的粮食,我们是来请人的,不是来抢粮的,别总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处丢人现眼。
你们几个,快去跟乔大小姐道歉,求得她的原谅,听到没有?”
于小飞见自己说着话,一帮家伙还在发愣,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便重重的一脚踢在身旁于老二的屁股上。
于老二是于小飞远房的堂弟,是山上的小头目。
可怜于老二被踢得整个身子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屎。
但他不敢叫唤,也不敢迟疑,赶紧爬起来,连身上的泥土都顾不上拍,就扑通一声跪在乔玉面前,用手拼命的抽自己的嘴巴,边抽边像嚎丧似的说:
“大小姐,小的们该死!不该用绳子绑你,你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的们这一回好不好?”
乔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对在面前磕头如捣蒜的于老二置之不理,却对站在不远处的陆小飞说:
“老同学,别来无恙啊?怎么,还在干老本行吗?”
于小飞望着某人亮晶晶的目光,和天仙一般的模样,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淡淡的苦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其实我早不想背这个名声了,只是除了在山上待着,我怕小命不保哇。”
“没有那么严重。”乔玉摆了摆手,有些惋惜又一脸的关切:“不管怎么说,落草为寇总不是长久之计。
军阀的时代早已过去,现在江阳城最有势力的是陆家,陆家大公子陆远也是我们的同学,他虽然肩负剿匪之责,但只要你带着弟兄们弃恶扬善,重新做人,我想他不会为难你的。要不要我帮你传达传达?”
“不用了,老同学,谢谢你的关心和教诲,在下现在有一事相求,就是希望你不辞劳苦,上山跟我老娘看病,放心所有出诊费和药费,一定加倍奉上。”
“我们是同学,你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吧?既然老夫人身体欠佳,我去跟他看病理所当然,至于钱不钱的,我相信你不在乎,我也不会太在意,是吧?”
乔玉说完让于小飞等一等,正要打发小圆回去拿药箱,突然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和马斯的声音,紧接着来了一大帮穿军装的兵哥哥。
他们呼啦一下子将土匪团团围住,手里的枪都是上了栓的,随时准备开枪。
而土匪们也反应很快,他们早已经把枪举了起来,对准围着自己的一帮军人。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两帮人你用枪对着我,我用枪对着你,一副要玩命的架势。
而这时候,一匹枣红马从远处慢悠悠的晃了过来,马上坐着一位穿着笔挺的军装,腰间挂着驳壳枪,浓眉大眼,英气逼人,仪表不凡的年轻人。
他就是陆家的老大,乔玉和于小飞的同学陆远。
只见他打马到近处,很悠闲的从马上下来,手里晃悠悠的拿着马鞭,在另外一只手上拍了拍,然后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两声,威严的望着于小飞,阴阳怪气的道:
“于老大,多日不见,我看你胆儿越来越肥啦!你今天这是要抢粮还是抢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