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央还曾记得那天大叫着“师尊”,苏醒过来抓着卫瑾之的手臂嚎啕大哭,白日里刚刚取完心头血面色苍白的卫瑾之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刚刚苏醒过来就差点把鼻涕、眼泪一同擦在自己袖子上的徒弟,竟难得地没有斥责,反而温和地笑了笑:“师尊在呢,没事。”
想到这,沈九央不自觉的笑了笑。
卫瑾之的容貌太过俊俏与柔和,明明性格淡漠,却总是给人一中温润如玉的印象,在对敌厮杀时也总是有一种温和的凌厉与磅礴。
“呼”,一阵寒风裹挟些飘落的雪花钻进屋中,床上的言九墨或是被寒风轻轻拥抱了一,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字“冷。”
沈九央听到后,将窗户轻轻关上,轻手轻脚地走回床榻边慢慢躺下。
自两年前曾被魇住一次后沈九央就再没做过那个梦,可今晚不知怎么的,竟然再一次陷入了形同的梦境中,同样的开始,同样的结局,沈九央地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甚至是同样的心痛的感觉。
“可能是这几天练功练的太累了吧,明天抓上言九墨一起去山下吃烧鸡。”
少年的愁绪就像是噩梦一般来的突然,离开的也很快,沈九央翻身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再一次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
第二天一早,伴着洪亮的早功钟声,沉睡不久的沈九央揉着惺忪的眼打着哈欠坐起身。
他翻身穿上鞋子,却发现言九墨还在酣睡,便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九墨,九墨,醒醒了早功要开始了。”
言九墨睡得很沉,沈九央唤了他很久,久到沈九央都想去倒杯水直接把他浇醒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起身,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沈九央正在穿弟子服,竹青门的弟子服秉承着素雅的原则上下皆为淡青色,腰间的绅带上绣着一枚精致的竹叶,而像沈九央和言九墨这种师从于掌门或长老的一阶弟子,均绣有两枚。
沈九央地皮肤很白皙,纵不论平时练功时在烈日下晒多久顶多也就是会稍微红一点只要稍加休息便能恢复,这令竹青门中的师姐师妹艳羡不已。
沈九央对着镜子,用淡青色的发带将头发束好对言九墨说:“还怎么了,早功都要迟到了。”
说完便拿起佩剑跑出了寝居。
竹青门的早功场名为雨萌坪,寓意雨后竹笋茁壮生长,雨萌坪坐落在竹青门的后山,四周满是青翠的竹子。
沈九央本就有心等着言九墨,所以走的很慢,从他们的弟子房通往雨萌坪的小路上路过。
看着这条小路沈九央不经意的想起当年他初入竹青门,第一次走这条小路时竟然还迷失了方向。
沈九央笑笑,“都怪这四周都是竹子,害得我当年不小心踏错了一步却在山中转了大半天。”
“沈九央你等等我啊”,身后传来言九墨的声音,沈九央故意不予理睬,甚至还加快了步伐。
言九墨见状连忙追上去,勾住沈九央的肩膀:“还想跑,好久没过招了,师兄,我们来切磋切磋?”
“门规不允同门残害。”
“我们就是切磋一下。”
沈九央微微一笑,先是挣开言九墨的手臂而后快走了两步:“我是怕我伤到你”,而后赶忙跑了。
待沈九央跑出一段距离后,言九墨才反应过来:“沈九央怎么你就一定能赢过我了,不行我今天必须同你一较高下!”
两个人笑闹着走到雨萌坪,整个场上已经聚了很多弟子三三两两的聚一起交谈。
沈九央和言九墨两个人走过去,其他弟子大多都要称一声“师兄”。
沈九央两人穿过人群,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看着外面的人忙碌而认真的的练功。
他们两个人甚少在雨萌坪进行练习,大多数是去后山的一个小平地,互相切磋指导,来雨萌坪很多时候只是为了来凑个数而已。
“这是我娘前几天送来的剑,据说是花了大价钱在一位高阶前辈那儿买来的。”
不远处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似是在围观什么稀罕玩意。
言九墨好奇地看向那边,拉了拉沈九央的衣袖“九央九央,他们看什么呢,我们也去看看吧。”
沈九央嫌弃的将言九墨的手打掉,“我不去,要去你去吧。”
“那我去啦”,说完,言九墨便起身挤进了人群中。
“什么都好奇”,沈九央闭着眼说。
约莫一刻钟后,周遭的熙攘归于平静,靠在山石上的沈九央听见路过的人私语:“听说掌门回来了,还受了伤。”
沈九央的心“咯噔”一声,他睁开眼睛,猛的起身,御剑往寒青亭的方向飞去,那是卫瑾之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