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就在案边坐下了。
叶远星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快喝。
郭响仪看了看杯中透明的液体,已经是第二次喝,却还被这西风烈一路从口腔烧进喉咙、滚落肠胃,接着就像落进荒原的火种,“轰”地一声引起漫天大火,在五脏六腑中乱窜。
叶远阳静静地看着他们被呛得东倒西歪。
盛轻旸舌头都麻了,脑子却还转的飞快,心里想着原来叶远阳在这里等着。
一直吵着要喝西风烈的扬鸣铮,被呛得嗷嗷直叫,好不容易能说话了,第一句竟然是:“真不愧是上云孟氏的名酒,这性格不就跟孟歌一模一样嘛,太过瘾了!要孟歌是女孩的话,真想娶她——”
叶远星没忍住,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郭响仪与盛轻旸也没好到哪去,双双既震惊又无语,根本没注意到叶远星的失态。
“你小子疯了吗?娶妻当娶贤,娶个孟歌那种性格的姑娘做老婆,你也不怕把你的家给掀了?”郭响仪痛心疾首地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反问扬鸣铮。
扬鸣铮冥顽不灵地笑着,迷瞪着眼看向空气,看穿了时空似的一脸向往:“这才有意思嘛!娶个话不投机的,大眼瞪小眼,我都不想回家。”
郭响仪只当他醉了,但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念头,一定要在它有发芽的苗头前彻底掐灭,他捣捣盛轻旸,派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盛轻旸一脸痴笑,装模作样地啜一口西风烈,抬起脸,眼神就已经流露出猥琐:“要我说呀,我娶的姑娘皮肤要白得跟刚采上岸的茭白似的,身姿像杨柳般轻柔灵动,大眼睛含情脉脉欲诉还休,嘴唇像蜜桃一般饱满吹弹可破……”
扬鸣旌不动声色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盛兄,你找的不是姑娘,是春宫图。”
扬鸣铮嘎嘎地学起鸭子笑。
“我听说要跟你定亲的那姑娘,才刚学会走路,鸣旌兄,你这口味都已经超出奇怪一词的形容范围了。”盛轻旸哪里肯罢休,针锋相对地回敬道。
扬鸣旌非常认真地解释道:“她已经十一,虽未及笄,却冰雪聪明。”
“盛兄你是不懂被人追在身后,迭声喊着‘相公哥哥’的那种乐趣。”扬鸣铮捏着嗓子学着小女孩稚气的声音,并且无比遗憾地拍拍盛轻旸的肩膀。
眼看这场辩论又将拐进一个稀奇古怪的巷子里,郭响仪赶紧搬出叶远星救场:“陶然兄,你说娶妻是不是应该娶贤惠温柔的?”
叶远星还没有开腔,盛轻旸就插话进来:“郭兄,你可别被那些姑娘给骗了,没嫁人之前各个贤淑安静,等你娶回家一看,各个都能翻天覆地!还不如娶个沉鱼落雁,犒劳眼睛。”
“话……”
叶远星刚想着给这些思想跑偏的少年提供一些中肯的建议,扬鸣铮忽然捂着嘴大笑起来:“老郭,你问他?他今年二十五了连亲都还没定,你跟欧阳家的大花都快结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