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医院啊,正咨询人流方面的事呢!”
“她还真要堕胎啊?”吕母腔调中带着丝心有余悸。
二丫头横眉一竖:“依我脾气,孩子肯定没了,哪受得了这奇耻大辱?!”
吕母上手掐女儿,嘴上却还嘟囔着:“等生出来,我还是要去做亲子鉴定,现在嘛……”她顿了下,勉为其难地接了句“暂时算了!”
二丫头弹开母亲的手,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冷哼一声,径直往前走,恨不能立刻与她分道扬镳。
“你跑那么快干吗?等等,我今晚上你那睡。”
二丫头走得更快了,头也不回,抛来一句:“不欢迎!”
“没良心的东西,我现回去,哪有公交车?”
二丫头冷眼看着追来的母亲,又不禁冷嘲热讽一番。
“坐什么公交呀,拆迁不有钱了嘛,打的啊,今晚打的过去,明天再打的过来,告诉芝兰,等孩子生了,亲子鉴定还得做!有钱就是任性,反正好日子你也不想好好过。”
“我这不正是为大家好嘛,哪不想过好日子了?不过,你也别拐弯抹角的骂我,拆迁房款,我死后都留给剑兵,你嫁出去都是人家的人了,吕家遗产,你是没有的。”
二丫头一脸的不屑,冷哼两声:“小时候没得吃没得穿,我都不跟剑兵抢,现在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吕家祖上这点东西,哼哼,谁稀罕!再说,我又不是吃豹子胆长大的,即使有这心,也没这胆啊!”
吕母抿抿嘴,往女儿身边蹭蹭,拇指一竖,夸道:“就知你最大气了,没白养你一场!”
“谢谢您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啊!”二丫头一边招手拦车,一边不甚其烦地与母亲叨叨,上车后,便再也懒得说一句话。
到家第一件事,喂奶。小家伙眯着眼,本能地吸了几口,但也只限那几口而已。
她又忙跑卫生间挤,稍一用力,奶水四溅,像注水的软管,突然戳了个洞,水柱嘶嘶往外窜。
几天后,二丫头打电话给母亲:“妈,今杀只鸡带剑兵那烧呗,我也过去噌个鲜,补补奶水。”
“你那奶水还要补?而且,今没空。”
“那就明天,鸡鸭隔三岔五地杀一只,否则,地一收,都没哪搁!”
第二天,吕母果然带了只鸡来,菜上桌时,二丫头先夹一块鸡腿到母亲碗里,另一块则给了林芝兰,吕母瞪她一眼,把自己那块随即给了吕剑兵。
二丫头并不避开母亲目光,她不咸不淡地看看母亲,见吕剑兵接过鸡腿就啃,不禁咳嗽一下。林芝兰虽没直视三人,眼角余光却把这戏看得清清楚楚,识趣地把碗里鸡腿让给吕母。
“妈,你吃,我最近孕吐利害,恐怕吃了也白吃,吐了怪可惜的。”
“吐,更要吃,光吐不吃,怎么行?!”二丫头也不再惦记鸡腿,盘里夹起一块鸡胸肉,放林芝兰碗里,转而问吕剑兵,“剑兵,听说你辞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