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剑兵跳下床,捶胸顿足地追,可二丫头早已“呯”的一声,摔门而去。吕剑兵像丢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号啕大哭。
“妈,芝兰她要跟我离婚!”
“离了好!离了好!”吕母立即替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我们现在有房有钱,不怕找不到。”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能像稻草一样,说掐就掐,说断就断吗?即使能,我们又用了何种卑劣的手段?”
吕剑兵摊开双手垂着头:“你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说完,走进屋里,钻进被窝,不再理睬母亲。
卑劣?!
这两字深深刺痛了吕母——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她越想越气,跑二居室,乒乒乓乓一阵乱砸,楼下住户哪消受得起,跑上来投诉,吕母只得收手,手收了,嘴却不依不饶:“我清理脏东西,不小心碰倒了,怎么了?”说完,关门走人。
楼下小伙子气坏了,却又不好跟一小老太婆计较,只得冲她背影囔道:“我管你是小心还是不小心,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报警扰民。”
吕母置之不理,昂首阔步转入电梯,小伙子在门上狠踢一脚,就像那脚力全用在吕母身上似的:“扰民还有理了?哪有这样的人?”说完,愤愤奔下楼,一天的心情,就不用提了。
这一天,心情不好的,可不止这小伙子一个,二丫头心情更是糟糕透顶。她心烦意乱地在大街上溜达了几圈,像迷路小孩找不到回家方向似的,最后,她掏出手机,再次拨给林芝兰。
“芝兰......”她轻唤一声,口吻像去病房探望受伤的患者,腔调中自带着几分心疼的味道。
“芝兰,打定主意离婚了是吗?”
“是的,非离不可!”
“你若坚持离,我也不好劝说什么,就是,你走得匆忙,这边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先收拾整理一下吗?估计你回来办离婚手续,也想速战速决,不愿逗留太久。”
二丫头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嫁我们家,委屈你了。我妈没什么文化,我先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剑兵呢,从小就被护着,没什么主见,也不懂疼人。”
二丫头说着说着,自己先在那边哭出了声,她不得不顿了顿,抹了把眼泪,接着说:“你大人大量,千万别太怨恨她们。离婚后,孩子的抚养费,我去给你争取过来,你看多少......”
后面的“合适”二字尚未出口,林芝兰抢过话说:“二姐,不必费心了,一个子都不要,我真的只想速战速决,尽早离婚。”
林芝兰话虽这样讲,二丫头却不打算放弃抚养费,旅行总归要几天,刚好趁这几天功夫,找母亲和弟弟把抚养费敲定,到时,林芝兰过来,只要签字离婚就行了。
二丫头这一想,突然就有了方向,她先回到林芝兰的二居室,看有什么好收拾整理的,进去一看,吓一大跳。
难道剑兵的描述里漏了什么重大信息,那天还有过激烈的打斗?
她立刻找吕剑兵下来,吕剑兵进来时也搞不懂,看到二姐那凛冽的眼神,慌得直摇手:“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那就是妈干的,除了她,这世上没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