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儿眼神里闪过惊惧,但是她还是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去,询问道:“几位不知来奴家寒舍有何吩咐?”
一位面貌很是普通的男子走上前来,哈哈笑道:“苏姑娘是吧?”
苏清儿抬眼惊诧的看了一眼这位相貌很是普通的男子,疑惑开口:“奴家正是苏清儿,不知贵人来此何事?”
男子笑意不减,抱拳行礼:“苏姑娘,我等奉主上之命来苏姑娘家中诊治姑娘家眷。”
苏清儿诧异陈景苍安排的速度之快,心中生出更深的无力感,她咬牙说道:“那便多谢先生了,明日定当亲自当面致谢。”
只是嘴里把后面‘致谢’两字咬的极重,声音竟然有些许颤抖,起先小心打量过苏清儿的男子,此时已经完全低下头,似乎并未听出苏清儿有些不善的语气,只是把头再次往下低,这才说道:“姑娘,这几位医者都是各个州郡里的佼佼者,和不请他们先给姑娘家眷治疗一番?”
“那...请吧!”
苏清儿率先推开家门,走了进去,那几位老医师也跟着走了进去,之前朝苏清儿解释的男子则是站在门外。
第二日,天色微亮,陈景苍就已经在院内打起了拳,他的拳头速度极快,每一次挥拳都带起一阵猛烈的罡风,就连在远处看着陈景苍练拳的小七都能听到如同豆子般的爆裂之声。
如今根基果真比之前要强上许多,不过短短十来天,陈景苍竟然已经突破到了三品境,这样的进境若放在以往,那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此时却真真确确的发生在陈景苍的身上,他如何能不欢喜,假以时日,必定能恢复到之前的武宗实力,而且这段时日不会太长。
来到并州的时日已经不短,虽然这几个月来大多时间都是在昏迷之中,但陈景苍来到这里后,那便无法逃避的记起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人;那些年月的欢声笑语。
收了拳后,走到小七身边,伸手接过小七递过来的汗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这才在小七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去了楚拔岳的院中。
老人此时已经靠坐在自己院内的藤椅上,他轻轻喊了一声,陈景苍很是识趣的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走到楚拔岳的身后很是熟稔的帮他按起了肩膀,然后说道:“外公,你真的不跟我一同去太安吗?”
楚拔岳只是摇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伸出一只手拉住陈景苍这才说道:“外公年纪大了,也有些走不动了,况且我可不想天天看到你那个父皇,不知怎得,总想揍他,这不,索性就眼不见心不烦,离着他远远的。”
“外公...你担心的那些,陈紫东真的不会在意,您就跟我一同会太安吧,这次回太安我和姐也要拜堂成亲了,少了您去做姐的娘家人,那可不是不美。”
“哈哈...”楚拔岳笑得很是开心,“那些个虚礼,不提也罢,反正你和蜓竹也都在我面前拜过堂了,外公也知足了,若是你和蜓竹有了孩子,到那时外公还能走的动路的话,肯定也要去太安里看看我的曾孙。”
“外公...”
“好了,景苍,外公知道你是怕我一人在这会孤独,可并州里埋着我那两个老兄弟啊,去了太安我怕他们将来见到我会骂我,这些年,外公一个人的时候总爱和苏闵那个贼精的老头下盘棋,你看,那里还存着上次对弈的棋盘呢,当年那个老家伙可是半点没给我留过情面,次次杀的我丢盔弃甲,这些年复盘的棋局,外公已经有些赢下那个老家伙的办法,再过些年,真的去了地下,定要找回当年丢下的脸面。”
陈景苍看着这个身形已经有了些佝偻的老人,他握住老人的手,半响没有说话,然后,跪下朝着这个笑意很是温和的老人磕了三个头。
离开之时,老人轻轻说了句:“把聂章也一同带上吧!”
老人说完这句话,便就又躺在藤椅上,闭上眼,似是睡了过去,陈景苍深深看了一眼老人,这才跨大步子走出小院。
聂章是之前随着楚拔岳一同赶往太安的那个使用重剑的男子,他生性冷淡,唯有楚拔岳能指挥的了他,传闻中,聂章似乎是某一位剑道大能的关门弟子,当年同他师父修行十余年,始终不能破镜入洞天境,便就弃了他师父教习的剑招的轻盈,转而自学重剑,只是这些年也没有几人见过他出手,至于是不是已经入了洞天境,还是修为退减,现在也已经成了一桩谜。
陈景苍没有想到楚拔岳竟然想要陈景苍把聂章也一同带去太安,虽说在并州不必担心楚拔岳的安全,但陈景苍还是希望聂章能留在老人身侧,这样他心中也能安稳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