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术。
寻常人做起来大概是要借助灯光音乐的氛围、特殊的物品以及言语上的技巧使得被催眠者慢慢接受某种设定。
但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人。
支支也不是寻常的催眠师。
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法，她只是要求刘如玉放空心神，不要抵抗。
然后，就是在刘如玉的脑海中不断制造出幻觉，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他的潜意识都深信，这些画面都是真的，那基本上就算成了。
很粗暴，却也很有效。
当刘如玉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眼神坚定，神光闪烁，竟给人一种藏剑在匣的锋锐感。
“这就是刘如玉意志的体现吗？”
苏禾有些不敢相信，平日里不着调的刘如玉抛开了七情六欲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面对苏禾的质疑，刘如玉只是轻蔑的扫了一眼。
一言未发，却是让苏禾感到心惊。
“先解了吧！”
余弃之有些受不了刘如玉这个状态，赶忙吩咐支支解除了刘如玉的催眠状态。
“嘶——”
刘如玉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捂脑壳：“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这会脑袋胀的厉害！”
“挺成功的！”
余弃之笑了，支支也笑了。
一次性输入了那么多记忆片段，脑袋不胀才奇怪。
算是过度用脑的一种应激反应，只要休息上一晚上差不多就可以恢复。
余弃之感受过了，就刘如玉先前的状态，一般的幻境大概是奈何不了他的。
一个人的眼神很大程度上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内心。
内心阴暗的人，眼神通常是黯淡无光的。
偷奸耍滑的人，眼里一般都有光点，你要是仔细盯着看，会有一种异样吸引力。
而正常人的眼睛则是圆润饱满，通体透亮，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意外收获。
余弃之留支支在店里的确有帮助她找出真凶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放她出去后会不受控制，算的上是半软禁状态。
但这一次，支支确实帮了他大忙。
就像支支和他承诺的那样，你帮我，我也帮你。
否则，他还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柯默尔族的挑战。
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其中一方可以克制对方的手段，那胜算自然就更高，伤亡也能降到最低。
这些代理人虽然很莽，但也是他好不容易收拢来的，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问题。
一个人越是有，就越是舍不得。
余弃之以前孤家寡人的时候，哪会有那么多的顾虑？打不过就跑路，来去自如，潇洒的很。
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班底，反倒是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夜深了……”
余弃之心里还在想着，顾靖雯很贴心的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
原本大夏天的，没人会盖什么毛毯，但因为有支支的在，咖啡店内二十四小时都打着冷气，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感冒。
“哦～是该睡觉了……”
余弃之这才意识到，这会已经是凌晨两点，也就代理人的身体素质都还不错，但熬到现在确实有些困了。
代理人，说到底还没能彻底脱离这个人字，依旧是肉体凡胎，也会累会饿会渴会死。
顾靖雯看似在提醒余弃之休息，同时也是在暗示余弃之可以让其他人休息了。
当领导。
也不能一昧的去压榨。
适当的时候，做一些体恤下属的事，效果可能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