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风瞧不得楼三千正经模样,破骂一句:“老色胚。”
叶因因耸了耸肩道:“这下你知晓了你为何习不得断情剑了。”
川秋雨最见不得生离死别,尤其是这般两厢情愿的鸳鸯却凑不到一对的事,他侧目一挑:“夏迎春是我师兄,若无此事那便罢了,既有此事,那我做师弟的又岂能不管,怎生对得起传我的迎春剑道。届时我就瞧一瞧宁家小辈的本事,也算为我青城门正名。至于叶姑娘好意,我记在心头了,待四宗齐聚后,我再另选一套剑法便好。”
川秋雨从来就是这般重情义的人,与放牛娃一样。说的难听些,旁人棒打鸳鸯,乱点姻缘谱,他瞧在眼中顶多觉得可惜,道上一句,“造化弄人”。不过此时既然正主是他师兄,他能不管?做梦。至于打不打得过,那另谈。
含笑风听着心头欢喜,称道:“小子越来越对胃口了。”
川秋雨道别了叶因因,直朝青山去。
叶因因瞧这川秋雨远去的身影,抿嘴道:“好傻的川秋雨。”可她心头却道:“好儿郎,当如是!不贪且真性情。”
若非叶因因瞧不见川秋雨的过往与来日,她怎么也要偷摸的瞧上一瞧这少年的故事。
川秋雨脚步好快,方入青城门之上百十里的药阁,就闻药香四溢,他将修为压制在八段下游。刚入门就瞧见庭院里的青牛儿,青牛儿正围着一口大锅踱步,锅下有九火,锅里不知再煮些什么,正冒白烟,川秋雨凑上前去一看,连退三大步,里头竟是放牛娃。
放牛娃衣不遮体,坐立在锅中,他正沉神闭眼。青牛儿哞叫几声,朝着川秋雨蹭来蹭去。
川秋雨心惊不已,这是闹那般?又瞧一眼,蛮心道:“这是什么神通。铁锅炖自己?”
青丑正摇鹅毛扇从屋里缓步行出,他瞧川秋雨错愕模样就大笑:“他不似你底子夯实,他底子太浅薄,八九纹的丹难以承受,师兄便想了一个法子,为他药浴一番,助他炼化丹药。”
“师兄先是拿这青牛儿做的实验,你瞧如今它已是四阶修为了,效果甚好呐,想必待到明日,放牛娃有个五六段的修为不在话下。”
青牛儿朝青丑白了一眼,川秋雨瞧他四腿发白,就知晓方才怕是受了不少“苦”。
青丑又随口说了几句,瞧川秋雨如今八段下游的修为,甚好。忽的,青丑手执鹅毛扇一拍脑袋,道:“险些忘了,方才夏迎春曾来寻你,说是有要事,叫你速去寻他。”
川秋雨眉头一吊,心道:“要事?”
斜阳渐矮,道别了青丑,川秋雨又快步前去迎春阁。
还未入迎春阁就在山头瞧见了他,他正斜坐在藤木椅上,手里拿着枣,望着斜阳,一动不动。
他见川秋雨来了,并未说何事,起身领川秋雨进了屋子,他道:“寻你前来有两件事。一来,先前师兄传你的断情剑委实不妥,你年纪尚小,修不好。”
川秋雨却直道:“第二件事?”
夏迎春恢复了谦逊模样,他从袖里取出了一封信件来,他道:“师兄我与白羊城的花也门有过一些渊源,不知为何突送来一信件,说是给一名姓川的少年,我寻思许久青城门中上下数千人唯独姓川的只有你一人...”
川秋雨接过信,还未拆开,就见其上有着似曾相识的一个名字,“宁建华”。川秋雨将信拿在手中拍打,凝眉思索何时听过这宁建华这个名号。
恍然大悟,那日桃影奴曾道过这个名字,说他是个阴险的小人,可眼下他怎会书一封信过来?
川秋雨眉头紧锁,此事不妙。他当着夏迎春的面拆开了信件,只见其上写了寥寥几行字:“亏我青城门留了眼线,你区区川西凉,也敢动我宁建华的女人?奉劝一句,早日止了桃影奴这份心思,无论我与她,都是你惹不起的人。蝼蚁。”
川秋雨瞧的是云里雾里,夏迎春也是不明所以。
夏迎春道:“你何时与桃影奴...”
不待夏迎春说完,川秋雨就回道:“没有的事,我在好奇他是何人?”
川秋雨心头已隐有不悦,平生最嫌三件事,其一是旁人指指点点,其二,替人端茶送水,其三便是这威胁。
夏迎春却笑:“宁家人,我打过一些交道,不是些正人君子呐,不过无妨,你还有师兄呢,届时他宁家若真是寻上了麻烦,旁人不保你,老子保你。”夏迎春这话起初是笑着说,愈到后头愈是动怒,最后一句“老子保你”是叫喊出声。
川秋雨收了信,连道一句:“师兄,且放心,今日断情剑委实晦涩奥妙,另选剑诀之事改日再谈,师弟先行退去了。”
川秋雨临行前抬首,瞧见桌上有一纸,纸上有十字,字字力透纸背,笔走龙蛇:“忽有迎面吹酒风,我话红霞不似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