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川秋雨听闻“秋雨”二字,身形一怔,默默心道:“她不认得我,不认得我。”
楼三千笑骂:“从未见过世间有你这般窝囊的小子,直接问就是!”
川秋雨一听楼三千此话,还当他有办法,连道:“如何问?”
“先与她云雨一番,再问。”
“滚。”
桃影奴撇来一眼,川秋雨咳了几声,才道:“秋雨落西山,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知晓。”桃影奴抬起胜雪腮,抿嘴摇摇头。
“若秋雨有意落西山,而不顾山南。你且寻上云霄,好生问他一问。若是无意,你也去问上一问。”
川秋雨完全是在胡编乱造,只想将她给糊弄过去,轮到他时,再好生拐弯抹角的问问。
可川秋雨话后,好似一言惊醒梦中人,珠帘后的那位,细细琢磨了几遍之后,竟兴起,浅笑出声,她道:“是呐,我何不寻他问上一问。”
川秋雨刚未发问,木梯上传来脚步声,又来了一人。
川秋雨抬头瞧去,那人已至身前,手提一剑,朝他刺来,剑还未至,寒意已到。
川秋雨忙的丢下手中梨花盏,蹬地起身,施展飞廉身法,才是险险躲过此剑,虽是躲过,可剑仍是将他的胸前刺破。
那人嗤笑一声:“有些本事。”遂另起一剑,此间相比方才更是凌冽,川秋雨躲闪不过,眉心之处已隐隐发热,镜海之中的两位仙老已欲出手,替川秋雨挡下此剑。
“小子,稍后,老夫替你挡下此剑,你速离...”含笑风咬着牙说道这么一句,川秋雨已觉得事态紧急。
忽的。
“咻”的一声。
珠帘里头打出一柄九节鞭来,“啪嗒”一声,冷如万年冰的镖头将此剑挡下,川秋雨已被逼在角落,动弹不得。
“宁建华,你好大的胆子,在我青城门肆意行凶杀人,可知是死罪?”桃影奴走出珠帘,先是看了一眼胸前挂血的川秋雨,眸中有几分诧异。
“杀人,我并非是这青城门的人,杀几个人能如何?料你宗主知晓了,想必也不因一条人命而与我花也门闹僵吧。你说呢?娘子。”
川秋雨舌桥不下,此人就是桃影奴先前说道的宁建华?
他续道:“此人是谁,是你的姘头么?也难怪,如此良辰美景,举酒交杯,再鱼水之欢,才是动人。”
桃影奴直道:“宁建华,我与此人不相识,你没瞧见是隔珠帘讲话么?”
“讲什么?情话么?”
“寻我何事,说罢。”桃影奴不再与他斗嘴,而是直接站在了川秋雨身前。
“唷,好大的脾气,迟早是我宁建华床上的人,此间与我装甚矜持?再说,无事就不能来寻你么?”
桃影奴冷哼一声,并未回话。
宁建华别过半个身位,瞧了瞧倒地的川秋雨,笑道:“走罢,今日不杀你。”
川秋雨起身后却纹丝不动,楼三千此间早是将川秋雨的祖上八辈都给问候了,急道:“小子,还不走,此人半步返璞,杀你是易如反掌,你何时逞英雄不成,非要这时?你真当我与含笑风还能撑个千年不成?”
川秋雨并未有驻留此地的念头,是想多听上一听二人的交谈,不过听了楼三千说到他的修为后,半步不留,转身就走。
宁建华皮笑肉不笑的瞧这川秋雨离去的身影,笑里深意慢慢,就在此时,桃影奴给川秋雨传音:“道友,就此离去,连夜下青城门,一月之后再回青城门,今日多有牵连得罪,日后有缘相见,再厚报。”
不用她说,川秋雨也知晓宁建华方才目送他的一笑其中的深意。
敢醉楼外,川秋雨看似离去了,实则周遭盘旋了许久,楼三千此间松缓下,缓道:“小子,你可知方才多凶险,我与风老头都拿出了二十年的生气欲替你挡下那一剑。”
川秋雨却直道:“楼仙,可能再回去一瞧?”
楼三千闻言色变,破骂:“小子,你是疯了不成,天下女子何其多,何故独想她一人。何况老夫瞧你也并不欢喜她,此间再回去作甚?”
川秋雨支支吾吾了许久,却是没能说上半句话,确如楼三千所言一般,他对桃影奴说不上喜欢,可就此离去,又隐隐心有不甘,说不上是何心情。
含笑风瞧川秋雨模样,自顾自的道了一句:“去罢,小子你愿回去,就去罢,老夫愿拿出个二三十年的生气保你平安。大丈夫行当行,不行当不行,郁郁寡欢算什么大丈夫,既然你想去,那便去罢。”
楼三千长叹一口气,踱了几步,续道:“其实若回去,也并非不可。你如今五品画阵,好生的布上一阵,别靠太近,应当是问题不大,不过我怕你小子马虎,一招不留神,被他给察觉了。”
川秋雨一笑,狡黠的回了一句:“就知道楼仙疼我。”
含笑风闷哼一声,川秋雨又连道:“大丈夫当如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