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秋雨诧异,不知楼三千在说甚。
“姓桃的那妮子走了,人家可是为你出头,还受了伤,你就这般不近人情么,好歹问上一问呐。”
川秋雨这才瞧见走出老远的桃影奴,川秋雨连步追上,唤了一声:“桃影奴。”
桃影奴莲步微怔,身子一颤,迟迟未回首,川秋雨支支吾吾也不知晓说些什么,许久他才转过头来,映入川秋雨眼帘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她,杏眼桃面,笑意盈盈,桃尖一抹红。
她小手搓捻着发梢,细细的将川秋雨打量一番,声道:“寻我?”
“你的伤势可...好些。”川秋雨磕巴道了一句。
可就这简单一句,却让桃影奴眉梢叠喜,上前一步,挥袖一笑:“无妨,弟弟还不是个白眼狼哩,还知晓前来瞧瞧姐姐的伤势唷。”
桃影奴还欲再说些什么,远处的青丑却是一声高呼:“师弟呐,师弟呐,你去了何处唷。”
她掩面一笑:“真不知道你们这相隔百岁的年纪,是怎生师兄弟相称的,去罢,你师兄唤你了。”
川秋雨似个木桩应了一声,又一步一里的朝来时路去了。
川秋雨骑上了红头大马,随在青丑后头朝青山去了,桃影奴却仍在原地,目送他远去,她如水的眸子中里是这样一幅光景:“映日花花柳,桃叶灼灼华。少年骑大马,一步一回头。”
药阁堂前,青丑大笑:“两位后生,好呐,想要些什么,尽管与我说,今日就当是你二人的生辰。”
青丑是真的欢喜坏了,以往的他不说郁郁寡欢,也最起码是个孤寡老人。机缘巧合下收留了这两位活宝,死气沉沉的药阁迎来了春天,不光在青城门内名声大噪,连他的终身大事都给一并给办了。
放牛娃想了许久,声道:“师傅,徒儿想要一份五品丹的丹方,徒儿这两日彻夜钻研四品丹药,已小有领悟,一炉丹也可成上十七八。”
青丑一惊,走上前去,细细将放牛娃上下给端详了个仔细,忽的,大笑开来:“天不生我爱徒放牛娃,丹道何来正名时。”
随手送出十来张五品的单方,放牛娃瞧者手中的单方,眸中放彩,有“吹牛丹”,“神仙水”,“乖乖药”...
川秋雨想了许久,他道:“师兄,师弟贪心,想多讨要些东西。”
青丑笑看川秋雨一眼,诧异道:“噢?说来听听。”
川秋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难以启齿。
青丑摆手:“只要不是天上仙女的肚兜,地上良家的裙子,师兄都给你想办法取。”
川秋雨连连声道:“不是,不是。”他真怕青丑这老不正经干出些难以想象的事来。
“师弟,想讨三千粒槟榔,三百坛酒。”
“此物都是些凡物呐,师弟要这些作甚。”青丑不解,不过随即又否道:“无妨无妨。”
青丑随手丢出乾坤袋,出声道:“里头足有十万八千钱,够你潇洒了,还有三日才是青城湖开启时间,这三日师兄允你下山逛上一逛。”
川秋雨接过手中重重的乾坤袋,欣喜一笑。
忽的,川秋雨只觉手臂一刺疼,瞧去时,已有一红点赫然在手臂上,青丑速度好快,川秋雨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完事。
“师兄,你扎我作何?”
“此为印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届时你出现了岔子,师兄也好散发此地精血,助你逃过一劫。”
川秋雨一愣,憨憨道:“可这位置...”
放牛娃凑上前来,瞧见了后遂笑道:“是有些古怪。”
青丑摆手,不耐烦道:“哪里古怪!”
川秋雨没再作声,看这手臂上的红点,怎么看都像女子的“守宫砂”,无奈的抿嘴摇摇头。
青丑刚欲出门,口中碎念:“一日不见轻眉,想死我也。”
青牛儿一步三摇地悻悻行至青丑身侧,口中直哼哼,青丑撇手无奈一笑,丢出数十枚四五纹的丹药,再是一脚揣在青牛的屁股上。
青牛一口接住丹后,仍是不走,直蹭青丑绵裤腿,嘴里哼哼,川秋雨一听这哼哼,好似在呼某个名号,听得细些,恍然大悟,分明是:“小玲,小玲,小玲...”
川秋雨上前用力一大脚,破骂:“话都说不全,也学人谈姑娘,好生修行去,待你化人后,再去讨亲,此间去叨扰,不把人家小姑娘吓才是。”
九月阁,七彩玲珑楼。
沈寒烟端坐在石桌上,如削葱根的手拨弄着雪茶,她倒了一杯茶,伸手递去,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身前。
“师傅,请用茶。”叶轻眉闻言后,淡淡一笑。
“烟儿,你就不好奇今日所说的讨亲是何事?”
沈寒烟是个聪明姑娘,若是旁的女子怕当时就要好生问一问是何事了,她却能耐住性子,不多过问,并未是她沈寒烟不注重自身的事,而是她对叶轻眉十万个放心。
“烟儿不知。”
叶轻眉将手中茶一口饮尽,云淡风轻道:“烟儿,可是有了钟意之人?”
沈寒烟闻言并未说话,静静的为叶轻眉续上一杯。
“好烟儿,为师为母,自然不会胡来。”
沈寒烟终是一笑,欠欠道:“多谢师傅。”
“烟儿,你最想这药阁那位是何人?”
沈寒烟不明所以,许久未回话,眸中却是映出了一位少年,川府的馒头都叫他吃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