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三千轻轻点头,眸中璀璨如星辰大海,他道:“既然如此,此地始齔如此充裕,不如你我二人携手助他一番,将这几小儿给吓走,如何?”
“我看行。”含笑风转瞬知晓了楼三千的打算,连嚼三粒槟榔,露出一口黢黑的牙,希冀道:“如此甚好,老夫也是许久未曾动过手了。”
“风老,切记,不可伤人。”
“这里头有你家亲戚?怎生杀不得?”
楼三千狡黠道:“一派胡言,我二人不过是借此守住川秋雨罢了额,这等小辈的恩怨情仇还须他自身出手了解,我等出手算得什么事,况且,依我看这小子这两日就可入乘风,届时也总得有几人可与他厮杀。”
“不错,是老夫心急了,屠一人为罪,杀万人为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小子路还远着哩,就依你。”
夏也天好快,已至川西凉数十步开外,他定目瞧了几眼,将川秋雨上下好好的端详了一番,试探高呼:“阁下何人,何故在我青城门中搅乱我的青城修士修行。”
没有回音。
“阁下何人,还望速速离开此地,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仍无回音。
“胆敢目中无人,放肆!”
花榜几人纷至,小玲依偎在沈寒烟的身后,探出半个头张望着,头顶的羊角辫耷拉,她见夏也天就欲动手,情急之下攥紧了沈寒烟的衣角。
忽的。
夏也天方唤出鱼印,弥天术法劈天盖地朝川秋雨而去,而川秋雨却仍是不动分毫,似个得道的高人,入了定。
眼看鱼印落下,湖面掀起千层浪,自川秋雨为中央,四周一片都沉陷了数十尺,鱼印生猛,以排山倒海之势,碾压而来。
陡然三笑,又三笑。
就在鱼印至川秋雨头顶不足一尺之时,忽来六声笑,是二人,一人三声。
千层浪间不知何处踏浪迎来两人,一人白衣飘飘,似仙缥缈,扶须轻笑,肩头立着一只凝雪消翅的砂鹤,另外一人则是一身朴素黑袍,但确是穿出了仙风道骨的意味,嘴里上下鼓动,不知嚼动些什么,但隐约间可瞧出一丝端倪,就是他一口黢黑的牙。
前者正是楼三千,后者自然含笑风。若川秋雨清醒过来,定会发现这楼三千与含笑风的模样有些古怪,与平常不大相同,这全凭借楼三千的画阵本事,他道这等凡夫俗子无缘瞧见他等的真容,不过他倒是坏,未将含笑风的牙齿也画好,仍是一口黢黑。
“区区小道,也敢班门弄斧,瞧我一指破。”含笑风一声笑呼,遂真挥出一指,只朝迎面而下的鱼印而去,霎时,天崩地裂,天地失色,“咔嚓”之声不绝于耳,湖面有水漫青山之势,待水落之时,夏也天已是面色难堪到了极致,在他身后的谢于城也是罕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向潇洒的他,眼下桃花扇都是挥不动了。
鱼印何在?
鱼印仍在空中,不过却是再难下分毫,鱼印下的那一黑袍老人,嘴里仍是鼓动不停,伸出一指仍是伸出,不过却是横贯鱼印,一指生生将这弥天鱼印给捣了个稀巴烂。
楼三千轻笑,云淡风轻道:“什么破烂玩意。”
何为画阵,将阵存在镜海中,随心所欲,取之顺心,用之顺手,楼三千是位画阵大师,他抬首一举,借助此地始齔,画出一阵,漫天辉芒将这方天地给笼罩其中。
霎时,青城湖面已是变幻了模样,其中游龙在天,潜龙在水,更有许多头万斤巨鳖上下翻滚,忽的,一声空灵鹤唳传声,打万里深空内翩然而至一头顶一抹红的砂鹤,鹤之大,其翼不知其几千里也,它一声嘶鸣,万物皆寂,游龙下空,潜龙出水,巨鳖含首,砂鹤之上有一人,正是楼三千,他道一句:“上苍有好生之德,速速离去,今夜还你青城湖安宁。速...去!”
见识短浅的几位花榜之人已是行不动路,更有甚者,已是昏厥了去,这也怪不得他们,就连一向明面上不可一世与骨子里不可一世的夏也天与谢于城此间也是脊背发寒,呆若木鸡,这等盛世大况他等何时见过,就好似一场梦,梦里屠尽了万万生灵,来了极乐净土一般,那一抹摄人心魂的金色晨曦叫人悔恨当初。
少年翘楚们纷纷连拖带拽的离去。
含笑风冷哼一声,极不满道:“就知自身威风,威风完了就叫人走了,老夫的四鬼杀天还未使出,娘的,给老子把人叫回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