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公子,此船过岸须十万钱。”
“甚?”
川秋雨如坠云雾,乘船须十万钱?川秋雨不是个吝啬的人,也不将钱财放在眼中,可乘船十万钱,实在有些闻所未闻,再者而言,谁人随身会揣上十万钱在身?他川秋雨自然是掏不出个十万钱来,若说是个千钱,他也就丢在这了。
“公子可是囊中羞涩?”女子好是直接,微微一笑,将这话说出了口。
川秋雨尴尬回以一笑:“不是囊中羞涩,是囊中大羞涩,十万钱却是没有,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在何处,这十万钱可否先赊欠,回头一并还至府上。”
楼三千破骂:“你是个痴傻儿不成,此处是青城湖下,你问人家女子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川秋雨摸头汗颜。
女子却道:“概不赊欠。”
川秋雨一急,伸手取出青丑前些日子交予他的钱,难为情道:“要不,送我回去罢,这岸不过了,这千钱当是送我回头的钱。”
女子一笑,没接过钱,她云淡风轻道:“回头二十万钱。”
川秋雨已无心惊讶,满心懊悔,为何不好好听听楼三千的建议,不上这条船。他川秋雨竟成了个穷人,实在可笑,是个腰揣千钱的穷人。自古穷人多棍气,川秋雨双手一摊,耸肩直道:“十万钱没有,二十万钱也没有。”
川秋雨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女子瞧见了含首轻笑:“无妨,我知晓公子没钱。”
“无妨?”
女子轻解落衫,露出藕臂玉腿,含羞出言:“只需公子好生的陪我睡上一睡就好,这趟船就当小女子请公子的了。”
川秋雨云里雾里,瞠目结舌,若在寻常,川秋雨定会摆手回绝,可此间,他是口干舌燥,怎生也开不了口,为何?
女子话间,衣裳已解开了大半,“呲溜”一声,罗裙落地,细腰圆胯,山峦沟壑,跌宕起伏,若隐若现,世间女子万千,就这隐约朦胧之感才是最叫人难解,妙就妙在不似一览无遗来的透彻,有魂牵梦萦,遐想万千之感。
川秋雨喉结窜动,楼三千瞧直了眼,含笑风直吞口水。
闷骚楼三千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含笑风一字:“丢。”
川秋雨撇过身子,一句话:“姑娘自重。”
“你他娘的...你他娘的。你他娘的!”楼三千连大骂三句。
川秋雨不敢回头去瞧这女子,又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间美好之物与你环环相扣,我乃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眼下若是玷污了姑娘,怕是姑娘会悔上三生。姑娘三思,姑娘自重。”
身后传来女子咯咯轻笑:“公子才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依小女子看,公子才是正人君子,比起先前的百十人要正直的多?”
“先前百十人?”
“应是一百零一十人,这河流之中本无鱼,公子瞧见的这些鱼儿其中可是有一百十人在里头哩。”
川秋雨心头一怔,敢情方才若是他未曾把持的住,将这女子按到在船头,一顿狂风卷落叶的收拾,眼下估摸着他也成了这水中的鱼儿。
女子正形,眨眼之间已将衣衫穿好,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碧玉小女。
川秋雨心头诧异难解,却又吃惊,这女子衣衫下的真容可真是不可小觑,此间一看瞧不出个门道,可脱下了衣衫又是叫人啧啧。
楼三千不作声,轻咳了两声:“定力不错,有了几分老夫当年的神勇。”
含笑风唾去一口浓痰,声道:“丢人现眼。”
川秋雨不知这女子下文,也不敢多问,心知能来此处的一百一十人定不是凡夫俗子,可都栽在了这女子手中,女子修为应深不可测。
面掩轻纱的女子,屈膝而坐,将一壶酒摆放在案上,递给川秋雨一个梨花盏,梨花盏精致,盏上梨花栩栩如生,正在纷落。
“公子听戏么?”
川秋雨哪里懂得听戏,可他却是不敢回绝她,轻轻点了点头。
“水路迢迢,公子听完一首,想必也是到了岸边。”
转瞬。
河不见底,天旋地转,水面起雾,层层叠叠,遥手可指的对岸,已不知晓去了何处。
女子一口酒,起身行至船头,轻吟了起。
一壶酒好似喝不尽,续了一杯酒又一杯,女子口中词也是吟不完,川秋雨回神间,忽闻一句:“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