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夫人看着她蔫了吧唧的女儿,就怕叮嘱了还是白搭。
“要到你舅老爷跟前哭,说你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在这个家里住,听到了没有?”
玉华夫人仿佛完全不在意被女儿撞破奸情,她跟没事人一样,照旧像往常一样,对独孤云离恨不能替。
要不是来唤独孤云离跪灵的大娘赶过来将独孤云离带走,玉华夫人准还能将自己的丑事拿出来摊开说给女儿听。
一夜漂白的云王府,上上下下忙的水泄不通。
乐匠换件衣服就能从喜事的欢快中跳脱吹奏丧曲。
二胡声咽,唢呐嘶鸣。
每一个拖着漫长停顿的鼓点,都像要断气一般喘在独孤云离心上。
内有饿狼,外有伏虎。
云州王之位正如一块肥肉,就赤裸裸的放在这些虎豹豺狼眼跟前。
而挡着这个位置的独孤云离,不但是所有人的肉中钉,还是一颗正经地方用不上的废钉!
“舅舅不知道,我跟云儿都快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玉华夫人拉着独孤云离躲进一旁的厢房,向已行将如土的老舅舅哭诉道。
“舅舅,龙山现在不再了,还得您替我们娘两做主,二叔三叔处处刁难,说从宗室选一个孩子过继过来,这您是知道的,当初不是我不能生,是龙山就怕有这么一天,坚决不要儿子。”
老舅爷牙也掉光了,手一直抖,他浑浊的眼睛里挤出一丝泪光,很快有干涸在眼皮的褶皱里。
“是不应该呀,可是我老了,要死了,自己的孩子都不听我的,何况外甥。我说话他们不爱听。”
“不爱听您也得说,您是长辈,出来说句公道话,我们娘俩就占住理了,往大了说,闹起来,我们有您这句话,谁也不敢不掂量。您要是不管,这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玉华夫人说着又掩面哭了起来,随便狠狠拧了一把独孤云离的大腿。
独孤云离轻“嘶”一声,立刻闭嘴垂头,将自己的脸埋进众人看不见的角度。
她被听着玉华夫人一番假模假样的哭诉后,更是感到孤立无援。
玉岩寻着人问了过来,要大家到灵前去,说是五大将军回来了。
“高寒高将军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
独孤云离的忍不住露出欣喜,脚下飞快便朝灵堂赶去。
独孤云离对自己此时的处境已然看清,她知道她是母亲手里最后的王牌,对于她玉华夫人是不会有丝毫放松。
灵前见到高寒独孤云离欲单独离开与其说话,却被玉华夫人看的死死,没有一点机会。
整整一下午她都在找机会遛走,可架不住两个老妈子左右陪着,寸步不离,看着她烧纸哭灵。
直至黄昏,高寒等要走。独孤云离急了,她假装晕倒,一头撞在棺材上,磕出了血。
众人忙将她扶回房间包扎歇息,在丫鬟晓月的提议下,为了不打扰独孤云离休息,众人散去,只留下晓月在旁伺候。
晓月瞅着众人走远,从内关好了门,忙走到床前小声唤起独孤云离。
晓月知道独孤云离是装的,因为这装晕主意便是晓月出的。
“你也太死心眼了吧,我让你装晕,怎么把头都磕破了。”
独孤云离顾不上这点伤,她急忙下床,让晓月去前堂将高寒偷偷带到后院来。
晓月不敢含糊,怕被人发现,找了厨房的青松。
青松人机灵,腿勤快,最要紧是他总惦记着独孤云离说将晓月许配给他的话。
第十一章 别光跪着哭(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