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丘和月丘顶上的寺庙规模越来越大,两丘之间的缓沟渐渐被挖的越来越深。
不过三年时间,两座丘陵便随着深坑的不断下沉变成了高山。
宁鸣和卫迟堵在通向云州的一边,对于曹氏父子和不足三百的惨部来说,只有后退,无法近前。
曹二狗见形式不好,留下曹智和曹柔儿带着五十士兵阻挡宁鸣。
自己则带着其他儿子和士兵向廊州逃去,企图保存势力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
曹智和曹柔儿的脸被黑烟熏过,逃跑又出了些汗,都摸得乱七八糟。
他们发现带队追他们的是宁鸣后,便转身主动向曹二狗请求接近宁鸣。
曹柔儿挡住曹智自己先上,未曾开口泪先来。
“这是做什么?是不是那独孤云离对了说了什么?此时不是我们自相残杀的时候,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对抗顾墨笙的大军呀!”
宁鸣并未下马,腰杆挺的直直,垂眼回曹柔儿。
“逃命去吧,天涯海角,深山老林,总有你们一家人活命的办法。如果担心这些将士的生死,我可以答应你们,先让他们并入廊州军。我们廊州会向朝廷请罪,任何责罚我们甘愿领受。”
“哈哈哈哈哈哈~”
曹智马上仰天大笑:“你是不是吃剩饭吃傻了?竟能发出如此犬吠!”
宁鸣与卫迟皆妹回应,曹智转过马头,大喊一声:“我曹家儿女,生是人杰,死是鬼雄,绝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仓促跑了两夜一日的曹二狗残军,既没有水也没有粮。
在听到宁鸣的话后他们丝毫不惧,骑马的士兵几乎同时下马,像是要进行一种特殊的仪式,他们下马后站在马头,每个人都用自己的脸抵住马脸,像是亲吻又像是告别。
曹柔儿幽怨的眼神在百十丈远之外都透着寒意。
突然数马一同发出厉声嘶鸣,同时多股鲜血顺着马脖子甩出几丈高的弧线。
士兵们一哄而上,撕扯着到地的马匹,每个人都将手顺着血肉探进了战马的五脏六腑。
宁鸣吓呆了。
即便离得够远,但还没远到看不见的地步。
随着人群的涌动和不断发出的声音,宁鸣依然看见一群满嘴鲜血的战士一个个爬了起来。
宁鸣害怕了。
宁鸣身后的士兵也怕了。
这阵势云州军自然听说过,但他们却没有见过,更没有经历过。
云州富饶,风调雨顺。
绿草如茵,竹海泛浪。
在独孤龙山的治理下更是安居乐业,万民休养。
云州军军令严明,但在吃饭上却从不马虎。
只要不是特殊时期,每人每餐有肉,白米饭管饱,各色当地蔬果也应有尽有。
宁鸣见形式不好,对方已经是穷途末路,此时连战马也杀了,誓要与他不死不休的气势,着实令他胆寒。
他看了一眼卫迟,几乎同时下令进攻。
两军厮杀,一夜血战。
尸横遍野,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