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从乌班不断令宦游淳感到惊喜交加,此人非但勇武,而且颇有谋略,不断向宦游淳进言,对周围散落民众或恩服或施压,钟氏家族从涓涓细流慢慢汇聚成河,仅仅五年的时间,宦游淳的民众便增长至近两万人,有军士上万人。此时的蓝氏家族已经成立了蚕陵部,并开始建造无双城,当时的无双城还没有汀口、齿口两道要塞,而且蚕陵部拥有军士近两万人,几乎两倍于宦游淳的军士,但在从乌班的率领下,宦游淳的上万军士硬生生打败了蚕陵部近两万军士,并占领了尚未完成的无双城,从乌班也因此从一个别民一跃而成为古黎十大名首之一。而后宦游淳将钟氏家族更改为可兰部,自己就任宗主。但可兰部虽然成立了,却一直受到附近强大的先零部的侵扰,宦游淳知道如果一直拖下去,可兰部会被先零部生生拖垮,便与从乌班商议,与南方的白兰部结盟,条件是可兰部东南周边民众全都归白兰部所有。因此长久以来可兰部民众得不到很大的增长,再加上与先零部征战不断,可兰部始终没有发展,直到后来听从从乌班的建议在汀口、齿口建立两道要塞,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今日却是从乌班在齿口、汀口两道要塞巡防,等到进了汀口要塞后方知道从影卓与冉公陆带着一千五百军却劫掠绍地去了。从乌班一听之下不由大惊失色,怒喝道:“鲁莽!难道他不知道有消息称秋云渡就驻扎在绍地西边的越地?一旦与他遭遇岂能简单全退?”当即点齐三千军士,想赶往绍地增援。
从乌班早就从白兰部那里得知消息,秋云渡从白兰部手中逃脱,竟加入了先零部,从乌班与宦游淳听说后大骂白兰部不已,秋云渡乃当世奇才,招揽还来不及,怎可轻易下令剿杀?宦游淳叹道:“如今再想招揽秋云渡已是难上加难了。”白兰部与可兰部乃联盟部落,白兰部如此剿杀秋云渡,秋云渡岂不把可兰部也恨在心里?否则他为何不加入可兰部反而加入先零部?一旦秋云渡真的驻扎在越地,从影卓如此大意的前往绍地劫掠,若秋云渡有心算计他,那从影卓绝难防范,到时候谁能保证秋云渡不会将对白兰部之恨转移到可兰部身上而对从影卓等人大加屠戮?从乌班越想越怕,三千骑军全速赶路,不想在可兰部界内就遇上了从影卓。
从乌班见从影卓安然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这支军,竟毫发无损,只是军士所骑马匹已不见了,从乌班冷冷的看了从影卓一眼,沉声道:“如实报来。”
从影卓又羞又愧,将发生之事详详细细的向从乌班禀报了一番。从乌班听了大怒,道:“你也多次带军,如此反常的情形为何却引不起你的注意?若你稍加防范,岂会落入秋云渡的圈套?”
从影卓丝毫不敢辩驳,冉公陆有心替从影卓顶罪,从乌班一挥手,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向从影卓道:“宗主曾多次有意提拔你为万团首,都被我一力拒绝,如今你自己看来如何?区区一两千人就带成这幅模样,若给你一两万人又如何?”
从影卓满脸羞惭,丝毫抬不起头来。从乌班见他也知道错了,不需过分责难,遂缓声道:“随我一同回去吧。”从影卓这才上马紧跟在从乌班身旁。
方才从乌班奔速甚急,如今从影卓等人安然无恙,便可以慢慢行进,以便于马匹恢复体力。从影卓见从乌班一直低头不语,以为他心中仍在怪罪自己,遂道:“父亲,我此次鲁莽,以后定会倍加仔细。请父亲恕罪。”
从乌班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道:“吃几次亏于你也有好处,但并非每次都会像今日这般有好运气。”顿一顿问道:“那秋云渡如何?”
从影卓因受秋云渡活命之恩,心中已对其有些感激,遂道:“此人年纪与我相仿,但沉稳异常,而且以今日之事看来,所谋划甚为详细,令我处处受制。”
从乌班笑道:“看来还有你心服之人。秋云渡虽然年少,但已是身经百战,颇有秋邦之之风,否则怎会享誉古黎?相对你而言已是高出你甚多。但你也别灰心,此后遇事多思,万不可鲁莽行事,别忘了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数千军士跟着你呢。”
从影卓坦然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谨记。”
从乌班又道:“你可知方才我在想什么?”
从影卓道:“在替我后怕!”
从乌班摇头道:“现在已经不担心了,我方才再想,秋云渡为何会放你走?甚至一个可兰部军士都不曾伤过?”
从影卓奇道:“我也在想此事,他开口放我走时我一直不敢相信。”
从乌班突然大笑道:“虽然此次你损失了一千匹马,但有失也有得,哈哈哈哈。”
从影卓不明白从乌班之意,一时不能答话。
到了汀口,从乌班严令从影卓等人切不可轻易对先零部用军,然后才带着亲军士径直赶回无双城。
从乌班径直赶到宗主寨时,宦游淳正与面前年过四旬的可兰部释比闻丘台棋战(非常简单的对战游戏,双方模拟地域,领军对战,颇为粗糙),而宦游淳的身后还站着一名少女。
宦游淳年过五旬,身材虽稍显矮小,但周身却有股令人折服的气势,漫不经心的盯着战局颇为惬意,闻丘台却在苦苦思索,一脸凝重,突然看见从乌班进来,连忙起身道:“大全首可是来了,你陪宗主玩吧,你不在这里宗主老用这玩意欺负我。”从乌班大笑道:“若论棋战,谁人能是宗主对手?不过今日我却不是来陪宗主棋战的,乃是替小儿向宗主讨罪的。”
宦游淳笑道:“每次一丁点事都被你说的像滔天大罪,影卓岂是轻易犯错之人?”
从乌班苦笑道:“这次可是严重,这小子带了一千五百军前去劫掠绍地,差点回不来了。”
宦游淳登时变了脸色,急问道:“影卓如何了?可曾受伤?”
从乌班知他极为看重从影卓,因此才如此担心他有什么意外,心中颇为感动,口中却道:“被人放了一马,一个军士也未曾受伤,只是让人把一千匹马留下了。”
宦游淳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旁边闻丘台却奇道:“影卓非莽撞之人,而且勇武异常,竟会落入对手圈套?着实少见。”
第九章 名首从乌(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