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吃光了就不够包糖馍了,糖馍更好吃”。
我们等啊等,急的在灶台前转,看着妈妈一个人锅上锅下忙着,一会添点柴火,一会揭开锅,把糖馍翻过来,贴在锅上继续添火。
有时候,趁妈妈不注意,我给她添更多柴火,心想赶快烧熟。
妈妈说:“烙糖馍先大火,然后中火,再文火,这样烙出来的糖馍两面黄,特别香,急不得”。
等啊等!糖馍终于出锅了,抓一个就咬,“小心烫着”。妈妈话音未落,这边嘴里已经烫了个泡泡,忍住痛,边吹边换着手继续吃。
那个年代,买不起月饼,即使有钱,没票也买不到,糖馍成了中秋节家家户户必备的佳肴,碗口大的饼,里面包上芝麻馅,咬一口,香甜浓郁。
吃着饼,看着月亮慢慢升起,希望在这一晚,看到传说中,月亮里的常娥仙子和玉兔。
人们把糖馍做成圆的,意味着中秋团圆,那里包着的是丰收的喜悦,是妈妈的唠叨,是妈妈的汗水,是妈妈对全家人的爱!
这时候,村头传来了“玩火把了”。
顾不上吃饭的我和哥哥,扛着火把就往村东头跑。
此时,村头老槐树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小伙伴,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去哪里玩,去哪里能偷到花生,毛豆,和红薯烧着吃,这个活动被称作“摸秋”,我理解就是采摘秋天的果实。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只要是秋天的果实,采摘后就会在一年内不会害眼疾。
所以,这一晚,摸的果实理所当然,不会有人说是偷!
最后,锁定目标湾地后。一条火龙样的队伍开进了湾地,那里除了庄稼,没有房屋,尽情玩耍。
孩子们把火把高高举起,双手用力在眼前画圈,火团在没有遮挡的湖边呼呼作响,烧到最后,往田埂上一扔,路边的草和湖边的蒿草都被点着,这叫,“放荒”。就是用火把枯草点着,让它自然燃烧起来,火势随风蔓延,有时会蔓延到第二天,所到之处,一片被烧黑田埂。
第二年又会冒出新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我离开了家乡,去爸爸工作的镇上读书,每月回老家看望妈妈和大伯,直到初中毕业,记忆中每年中秋爸爸还是一样给我们做火把。
每到中秋,爸爸会找2个易拉罐,一个竹杠,一根铁丝,把铁丝绑在竹竿上,在易拉罐上面对称打两个眼,用铁丝串起链接上竹竿上的铁丝,里面放上棉花或破布,去店里打上一壶柴油。
到了晚上,把油倒在易拉罐的棉花上,点着火,一个现代的火把做成了,我们提着在学校球场上奔跑,柴油冒出浓浓的黑烟,直到一壶柴油烧光才会散去。
这种快乐一直延续到我儿子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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