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也为这事吵翻了天。
以武威将军为首的主战派,宣称当初若是在蛇山将这些叛逆匪徒一网打尽,便不会有今日的危险。而他们主张立即号令各地军队,对江湖中人施行大清扫,凡是不服朝廷管教的,一律格脎勿论。
换言之,将江湖也要纳入朝廷管辖。
而以太子为首的主和派,依旧坚持江湖有江湖的法则,只要他们不危害到寻常百姓,朝廷便不能出兵限制他们。况且,江湖中能人异士众多,朝廷想强硬管理江湖事、江湖人,可以预见将付出极大代价,得不偿失。
吵不出结果,皇帝怒而退朝,只将太子、秋墨语、武威将军、林谨之等几个要臣宣到御书房,单独讨论对策。
“破而后立,不先破,如何立?殿下若是一直如此保守,不思进取,朝廷便永远制不住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武威将军直接跪下,向皇帝请命,“皇上,臣请出战,剿灭这些匪徒!”
“父皇,此事不可,我朝能有今日的繁华昌盛,离不开百余年来的和平,实在不宜掀起如此大的战事。”太子立即反驳。
“一个月前若非殿下阻止,这场战本已经胜利。”武威将军讽道,“殿下仁厚,本为万民之福。但过于仁厚,恐被小人利用了。”
“父皇,儿臣愿再入江湖,与他们和谈。”太子不理会武威将军,同样请缨,见皇帝不答应,他再次抱拳下跪,语气坚决,“父皇,此事因儿臣而起,这些人意欲刺脎的也是儿臣,请父皇给儿臣机会弥补过失。”
“秋爱卿,金剑夫人本为江湖中人,对此,你们有何看法?”皇帝问。
“回禀皇上,依臣看来,江湖中多闲云野鹤,以一腔侠义之心行正义之事,他们自有规则,不被世俗礼教限制,这是数百数千年来形成的定例,朝廷想要改变,很难。”秋墨语实话实说。
“秋大人的意思,如今这些人意图行刺太子,也不追究?”
“臣并无此意。行刺的三人已然伏诛,此种行为,不似江湖行事,反而如同死士。”秋墨语点出重点,“当日诛灭青衣帮众人,青衣帮副帮主李光勇在逃,此外,那联合绿林与黑帮的神秘人依然不知所踪,找出这两人,才能真正解决此事。”
这件案子,在场几人都知道其中内幕。那神秘人毫无头绪,暂且不说。李光勇也已经影了数百份画像在各地人流聚集处、城门口张贴,可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今不管是李光勇还是那神秘人都无音讯,秋大人这话,纯粹是废话。”武威将军嗤声道。
“林爱卿有何见解?”皇帝拿不定主意,又问林谨之。
“皇上,既然这事起于江湖,不如也交由江湖处置。秋大人方才说,江湖中人以侠义之道自成法则,想来这脎害无辜、抢夺财物也非侠义所为,那么,何不以江湖人处理江湖事呢?”
“爱卿言之有理。”皇帝点头赞许。太子去处理,恐又会如之前那般斩草不除根,留下祸患。武威将军的一刀切,则易引发反抗,不利于安定。而林谨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是最好的方法。
“江湖之中,何人能担此大任?众位可有人选?”
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在秋墨语身上。
“内人秉性疏懒,且在江湖中无甚名望,恐难当大任。不过,臣心中有一绝佳人选,能成此事。”秋墨语躬身,“蜀王杨云起喜好武学,与江湖中人多有结交,在蜀地之时,也是他召集位于蜀地的峨眉、青城、唐门三派协助剿灭青衣帮。这三派均是传承数百年的名门大派,由此可见,蜀王在江湖帮派中具有号召力,是最合适的人选。”